但是其实扪心自问,他不想和秦淮上床吗?那怎么可能。秦淮站在那里本身散发的气质就足够吸引任何人,更别说他精准地长在了安良所有的审美点上。
只是和秦淮拉一拉手,他浑身就已经是过电一般的酥麻和惬意了。
但是他们至今还没有真正地一起睡过,所以当秦淮那一句直白而坦率的“我们做吧”在这个房间里炸开的时候,安良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也跟着炸开了一朵璀璨的烟花,让他跟着晕晕乎乎不知所以。
他近乎膜拜地朝着秦淮伸出了一只手去,立刻被眼前的这个人用自己的手温柔地包裹住了。
唇齿之间的羁绊亲密得过了分,像是两只头颈相交在一起饮水的小动物。触碰和试探都小心翼翼,眼睫如鸦羽在彼此的心上牵引出一阵细碎而颤栗的颤抖。
安良的手顺着秦淮的脊背游移而下,觉得自己摸到的那些纹身都鲜活了起来,在自己的指尖猎猎其羽的要破土而出。他在秦淮的唇边呢喃道:“好,我们做吧。”
秦淮稍微往后退了一点,他水色分明的眼睛动也不动地直视着安良,像是全身心托付信任的一只小兽,面前的人无论想对它做什么都会被允许。他的声音里有浓重得化不开的雾气:“嗯,你来。”
安良知道“你来”是个什么意思。坦白地说,他之前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秦淮看上去就不会是那种甘居人下的人,但是问题在于安良自己也不是。
所以秦淮这一句带着纵容的“你来”,让安良愣了一下。平心而论,谁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呢?世人都爱看神从神坛上跌落,就算不至于如此,能看着如神明一般的人在自己身下辗转呻吟,也足够激起凡夫俗子无处不在的的凌虐欲了。
安良将秦淮搂得更用力了一些,他近乎失控地吻着秦淮的颈肩,一下比一下用力,像是想将怀里的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怀里的秦淮在不易察觉地颤抖着。那种颤抖细碎却不容忽略,秦淮是在害怕。
电光火石之间,安良就反应了过来:秦淮其实是不习惯在下面的,他能退让到那种地步,无非是因为不愿意让安良为难罢了。于是安良低声笑了笑,将秦淮松开了一点:“我不,你来。”
秦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的清明变成了浓厚得化不开的欲望。他俯身朝着安良吻了下来,铺天盖地而又无处躲藏。
安良的嘴角漫上来一点笑意,像是一朵绽放的璀璨的烟花。此刻的他,心甘情愿,也甘之如饴。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安良颇有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眼下今夕到底是何夕的感觉。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果然人上了年纪就不能那么胡天胡地的胡作非为了。
秦淮照例起得比他早,听见房间里的动静后从客厅里走进来,声音温和地带着笑意:“醒了?”
安良的脸都红了,这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从前跟床伴做完之后的第二天早上也没见自己这么害羞。
他掀开被子下床:“嗯,你怎么起得那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