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当真不当真的。”安良拈了一颗车厘子吃了,觉得挺甜,就拿了个小杯子装了几颗准备一会儿给秦淮送到厨房里去:“那肯定是当真的。”
周文也的神情却不像安良那么轻松,他摇了摇头:“我觉得你还是谨慎一点儿好。我上次回去之后打听了一下秦淮他师父,之前挺有名的,当特警的时候立过功,你也知道我们这个系统立功有多困难。但是后来说不干就不干了,关键是不干之后他的社会关系就比较复杂了…很多跟他关系亲近的人,都是在我们系统里都留了档的。”
周文也这段话说得很隐晦,但是安良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周文也是个交警,相对来说和公安系统的留档还有点差距,没有那么的严格。能在交警系统里留档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坐过牢的重刑犯。他是在提醒安良,周之俊和这些重刑犯们的关系不那么简单。
不管怎么解释,在中国人传统的老观念中,“近墨者黑”这一条还是不乏拥趸者。周文也是真的拿安良当朋友,才肯说这些话给他听。安良心里清楚周文也的好意,但是他也知道周之俊开的纹身店接触到的三教九流的人比旁人会多上许多,有的时候在处理一些事情的手段上也不那么…温和。这些都是必然的,但是安良不愿意背着周之俊跟自己的朋友说这些闲话,他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我心里有数。”
周文也听完就笑了,他推了一把安良:“你心里有数个屁,我看你是色令智昏。但是说实话,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这个人确实不错。你反正多长个心眼,有什么事情随时跟我们说。”
秦淮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端着一盆沸腾鱼片,他温声对安良他们道:“饭好了,先来吃饭吧。”
第19章 果壳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陈奇吃到一半就抛下了之前认的安良做爹这回事,热泪盈眶地对秦淮道:“爸爸,我尊敬的爸爸。”
安良看不起他这种墙头草,冷笑一声,劈手夺过他手里的一块红糖糍粑,抖落了一桌子的黄豆粉:“谁都是你爸爸?那你别吃这红糖糍粑,这是你前爹我做的。”
陈奇谄媚地看着秦淮:“我相信我们小帅哥一定也会做红糖糍粑。是不是,小帅哥?”
秦淮估计是头一回见这种到处认爸爸的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点儿吃惊地看着陈奇。
被陈奇这么一问他才莫名其妙地想起来点头:“是,我会做…等会我给你做点你带回去吃吧。”
“你惯着他干嘛?”说话的是周文也,他好不容易腾出嘴来含含糊糊地说:“他就是这样,一会儿就好了。不过有一说一,你做饭这手艺真不错。安总原先是我们这群人里做饭最好的,但是你来了,他都得往后稍稍。”
陈奇猛地抓住秦淮的手臂:“小帅哥,以后我们安总有什么让你不高兴的地方,你告诉我,我来骂他。你千万别走,一定要留下来给我们做一辈子的饭。”
秦淮闻言就笑了,他慷慨大方地给陈奇将那一碟子红糖糍粑都端到了他面前:“好,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