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俊的声音难得有些急促:“马律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你知道了吗?”
“嗯。”秦淮应了一声。
周之俊在电话那边似乎骂了一句什么,安良没听清楚,但是却听到了他说的下一句话:“小淮,那一次你不该阻止我。否则的话,也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秦淮无声地摇了摇头,他将手里的手机换了一边手后对安良抱歉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始终觉得,秦一帆年纪还小,他毕竟是无辜的…”
这次秦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之俊打断了,他的声音大到安良清晰可闻:“他无辜?你以为那些事他不知道吗?小淮,只有你把他当小孩子看!有那样的爸爸,他受什么报应都是应该的。”
秦淮皱了皱眉,似乎是不愿意再听下去了,他的声音很温和:“师父,算了吧。她要是想去就让她去,也影响不了什么。”
周之俊那边有些嘈杂,似乎是有人七嘴八舌地在说些什么,最后他一锤定音:“这件事你别管了,我去处理。我说过,我之前怎么管你,以后还是会怎么管你。小淮,你是我的自家人,没有自家人受委屈我在旁边干看着的道理。”
秦淮还没来得及反驳,周之俊已经将电话挂了。
这通电话听上去不是那么的让人愉快,因此安良没敢多问一个字。他假装什么也没听到:“你这个郡肝洗好了吗?洗好了的话我替你把它腌上?”
秦淮默不作声地把盘子递给他,突然就笑了,他伸手在安良头上摸了一把:“你在我面前这么小心翼翼的干什么?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不是挺日天日地的吗?那会儿怎么没看出来你心思这么细呢?”
这种摸小猫摸小狗的姿势让安良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我怕问了你心里难受。我不想…不想你不高兴。”
秦淮将他拉到怀里来,和他的距离很近:“你问我什么我都不会不高兴,我喜欢你啊。”
“我喜欢你啊。”这几个字是一道魔咒,在安良心里炸开了璀璨的漫天烟花。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只觉得一片歌舞欢腾,仿佛农民看见了丰收的庄稼闪金波。
“是常琴的事情。我师父不是很喜欢她,觉得她没权利对我指手画脚的,所以不想让她去庭审现场。一审的时候他就和我提过,但是当时…我没有分心思去想这件事,所以后来的结果你也看到了。然后这次二审,马律师嘴巴快,告诉我师父常琴也要去,我师父就着急了,所以语气有点不好。”
安良在这一点上和周之俊简直英雄所见略同,他简直想把常琴丢进嘉陵江里让她漂到贵州去。
但是显然周之俊要做的事比安良想的残酷多了,因为秦淮忍不住皱了眉头:“我师父那个人有的时候做事…会比较那什么。常琴和她儿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毕竟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要是我不拦着,我师父动起手来会闹得不太好看。但是眼下,”秦淮自嘲地笑了笑:“我看我是拦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