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猜秦淮应该就是上面的,因为他听见安良没说出口的问题后浑身显而易见地一僵。良久,秦淮俯身在他耳侧道:“我都行,看你的。”
安良觉得那把火的温度更高了,烧出了一些甜美而灼热的躁动。
但是他的神智很快就恢复了清明,眼下虽然看上去天时地利人和,但是其实三个要素一个好的都没占到。这里是秦淮的家,明天是秦淮他爸要被判刑的日子,秦淮本人还是个上面的。
他安良就是再没有良心没有底线,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把秦淮上了。
于是他轻声叹了一口气,看着秦淮的眼睛小声说:“要不就先亲一个吧。”
秦淮不啻他有这个要求,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但是他很快从善如流地俯身,先是覆在安良的嘴唇上轻轻地触碰了一下。等他再俯身的时候,烈火便成燎原之势,攻城略地般不容拒绝地侵袭入他的唇齿之间。所到之处都炸开了璀璨的烟花,是冬去春来后黄河的第一次破冰,是日照高山上雪山的第一次冰消雪融,是春林初盛后第一朵灼灼开放的桃花。
安良在喘息的间隙中摸了摸秦淮的后背,摸到了一手流畅而紧实的年轻人的身体和他身体之中蓬勃跳动的那颗心。
许久之后秦淮翻身从安良身上下来,伸出手擦了擦安良的嘴角,最后俯身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睡吧,不早了。”
安良在很久之后回想起他们之间的这一个初吻,都会忍不住问自己,阻止秦淮做到最后的到底是什么?是没有到顶峰的欲望,是没有起占有欲的喜欢,还是…东风未到的静候时机?
但是彼时的安良一无所知,他握了握秦淮的手,轻轻地在一片黑暗中对他道:“晚安啊。”
秦淮没有回答他,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安良睁开眼睛的时候,不出意料地发现自己身边又是空无一人。秦淮起床的动作很轻,安良睡眠那么浅都没有听到他起身的动静。
他躺在床上醒了醒神,走到客厅里的时候发现秦淮背对着他正在用微波炉热牛奶。听见身后的声音,秦淮转过头来神色很自然地和他打招呼:“起床了?今早来不及做饭,喝点牛奶吃点面包好不好?”
安良当然不可能在这样的早晨让秦淮给自己做出什么吃的来,他甚至有点羞愧自己起的太晚了,于是赶紧接过秦淮从微波炉里拿出来的那杯牛奶:“没事没事,就吃这个就行了…”
他觑着秦淮的脸色,啜饮了几口牛奶之后才小心翼翼地问他:“你…昨晚睡得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