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进来之后,审讯他的警察问了他一晚上,结果问出来了这人三年前还杀了自己老婆。
就是这么一个人,家属向法院提请了做司法精神鉴定的要求,说他有精神病,没有为自己负责的行为能力,请求免于极刑。
“秦时明月汉时光,名字是个好名字,就是不干人事。”安良看完后内心一丝波澜都没有,将文件袋扔回了副驾驶,就那么让秦石明的一张照片面朝上直愣愣地盯着他盯了一路。
安良过了安检,将兜里鸡零狗碎的一堆东西都掏干净了,那瓶免洗洗手液也给警卫收了。于是他在去会见室之前,特意去卫生间洗了个手,甩着手上的水珠用胳膊肘撞开了房门。
会见室里比他想象得热闹多了,除了一身囚服戴着手铐脚铐的秦石明之外,还有一个所长并两个狱警,一个律师模样穿西装打领带的人。除此之外,在长桌的最右侧,还坐着一个人。
这人一直低着头,直到安良推门进来他才抬起头来。目光交汇的一瞬间,安良不合时宜地想:“这人长得真好看。”
这人大约二十岁多一点儿的年纪,整个人俊秀而清瘦,头发是短短的寸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被浓密的睫毛衬得半明半暗的,鼻梁笔挺嘴唇平缓。他抬头看安良的时候,目光中是一片冷淡到漠然的平静,好像他不是坐在一所重刑犯看守所的会见室里,而是在西藏的什么湖边朝圣。
所长之前见过安良,客气道:“安医生来了?快请坐。”
他见安良的眼神还落在那人的身上,便顺势道:“这位是犯…秦石明的儿子,秦淮。就是他提请要做的司法精神鉴定,劳烦安医生跑一趟了。我们实在不敢带人去你们医院,这路程太长了,我们人手又不够…”
安良一边抽椅子坐下一边点了点头:“没关系,我理解。要是大家都没什么别的异议,咱们就开始吧?”
速战速决,他还想回去吃龙抄手呢。
没人有什么异议,整个会见室的氛围像是凝固了一般。倒是秦淮的眼神一直在盯着他,让安良略微有些不舒服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他抽出公文包里的量表,定了定心神,转向面前的秦石明:“我是市第四人民医院精神科的主治医师安良,负责你的行为能力鉴定。在开始之前,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他一边翻着表一边等对方回应,等了半日连句“嗯”都没等到。安良有些奇怪,抬起头来正撞上秦石明看着他的目光。
那目光是木的,是冷的,是波澜不惊的,是死气沉沉的。他看着安良,像是看一块石头,看一具尸体,就是不像在看一个活人。
然后他张口了。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他的嘴张得很大,大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一缕涎水顺着他的嘴角流到了桌面上。秦石明见状,低头就要去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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