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警察朋友了不起,有枪了不起啊?故意伤人都不用道歉,我这弟弟可真牛逼,真让我长见识!”
“你说够了吗?”周童扭过头冷冷地看着陶伟南。
陶伟南就是想激周童开口,可视线相交的一刻,他却忽然有种见到了周熠的错觉,顿时打了个寒噤,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不说话了。
周童先小心翼翼地安顿好奚杨,然后起身走过去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一盒烟和火机,到陶伟南面前蹲了下来。
心虚的陶伟南立刻偏头躲避,周童也不在意,抽出一支烟,咬在嘴里当着他的面点燃,吸一口再吐出,然后问他:“烫着你了是吗?要道歉是吗?我来。”
说完他便把燃着的烟头对着自己的胸口按了下去。
出门的时候太急,周童还穿着姚宏伟找给他当睡衣的短袖T恤。烟头一挨上去,瞬间就把薄薄的布料烧出一个破洞,露出了里面烫得发红起泡的皮肤。这下陶伟南更是头都不敢抬,看着飘过眼前的一丝烟雾,听周童淡淡地对他,也对自己说道:“是我的错,没有跟紧他,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记住,不管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会再给你伤害他的机会。”
有那么一瞬间,陶伟南甚至想大声地嘲笑周童,告诉他你想拼命保护的人,你最尊敬崇拜的教导员,就是当年害死你哥哥的罪魁祸首!可他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坐在地上,看着周童把烟头踩灭,走回了奚杨身边。
曾经也有人这样警告过他,要他小心一点。那个人死了,但今天,陶伟南却觉得他又回来了。
平静的周童比霍辞更让他感到害怕,感到了实实在在的恐惧。
救护车来得很快。医生进门后,霍辞便让人把陶伟南带回局里,随便找个理由先拘他四十八小时再说。他确实没来得及申请,没有正当的理由搜查这间会所,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暂时也没有必要多做动作打草惊蛇。
只是这时大家又面临着新的难题无论霍辞怎么劝说,缩在沙发角落里的奚杨都拒绝配合,不肯躺上担架不肯去医院,也不肯让除周童以外的任何人碰他扶他。
周童单膝跪在他面前耐心地哄他:“听话好不好?你喝太多,需要输液才能避免酒精中毒。有我在,我会陪着你的。”
奚杨低着头,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还是没有一点回应。
医生想尽办法左右试探着检查了一番,而后无奈地对霍辞说:“情况还好,可能有轻微的酒精中毒,你们这么多人,强行扛走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