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以后舒云章去洗碗,沈在就陪在他旁边,听水声哗啦哗啦的,还冒着热气。
舒云章没让他出去坐着,应该是有什么想和他说的。
沈在盯着水柱下舒云章的手,修长的手指沾着泡沫,在水流之中穿梭,掌心和指节都被烫得粉红。
大概半小时之后,舒云章关了水,和他说:“量表的结果出来了,刚才和医生沟通过,下个星期我带你去做一次心理咨询。”
说的应该是书房的那通电话。
“还需要吃药吗?”沈在问。
“目前不需要,”舒云章客观地说,“你在慢慢好了。”
他知道曾经沈在需要吃很多颜色各异的药片,但可能不知道,因为那些药,沈在曾经很多次想要放弃。
舒云章的眼神和语气都有让人安心的成分,沈在又轻易被他说服。
“先去洗个澡吧,洗完给你换药。”舒云章拍了拍沈在的腰。
沈在看了眼自己的膝盖,说好,往外走了几步,又听舒云章问:“自己可以吗?”
一时间很多不太良好的画面划过沈在脑海,他扶着墙,都不回头,就急急地说:“可以的!”
“去房间里等我一会儿。”舒云章说完,又进了厨房。
沈在不清楚自己要等的是什么,坐在床边不□□定。
舒云章来得很快,手里多了东西,走近了,沈在才看清是一卷保鲜膜。
舒云章没有先做解释,单膝跪下来卷起沈在的家居裤。
裤子是柔软的棉质,卷上去就松下来,沈在伸手帮舒云章按住。
他撕了一些膜盖在沈在受伤的膝盖上。
缠绕了两三圈的样子,舒云章将保鲜膜扯断,看起来好像一点不费力气。
“应该可以了。”
被保鲜膜包住的地方很闷,沈在不太习惯,舒云章扶着他进了浴室,看浴缸接满了水才出去。
对于他现在的情况,泡澡的确要方便得多,但沈在也没有待多久,很快就洗好了。
舒云章在他的房间等他,中午沈在提回来的药袋被打开,纱布、药膏和棉签被分开放在小桌子上。
沈在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将受伤的腿抬起来踩在边缘,沙发柔软地微微凹陷下去,沈在只好用了点力,脚背微拱,脚趾蜷缩起来攥着布料。
他摸着那圈保鲜膜,在膝弯找到了开口,手伸得很长,一圈一圈绕开来。
里面的纱布已经不怎么紧了,松松敞着口,透进空气,让沈在觉得舒服了许多。
舒云章走过来帮他取纱布,一只手按在旁边的皮肤上,另一只手用很小的力。
有一些伤口的部分和纱布粘在一起,要撕开有些疼。
沈在不出声,但身体反应无法控制,疼到了就会往回缩。
舒云章会很快地握住他的小腿,说:“我再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