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落倒是比较自觉,给他翻好面儿后就一言不发地出去了,还带上了卧室门。
景灼平躺着,听见客厅里传来沙发嘎吱声。
卧室重归平静,他叹了口气,翻身趴下,脸埋进枕头里。
这是他的常用睡姿,不趴着睡不着。
然而从十二点多趴到快两点,还是毫无睡意,胳膊都麻了。
思维异常清晰,脑细胞极度活跃。
我景灼就是死外边,就是从这跳下去,也不会再找马路牙子飙车手·白大褂不好好穿医生·鸽子家长·男明星!
打脸了,啪啪的,贼响。
第二次跟这位陌生人上床,景灼竟然没什么尴尬和羞|耻感。或者说,对于这件事本身接受程度的惊讶,已经盖过了其他的情绪。
其实也不算完完全全的陌生人,这人叫程落,是个医生、是他学生的家长、是……
算了这他妈就是陌生人。
本来有些迷瞪了,想到这层,景灼突然在黑暗中睁大眼。
卧室门猛地被推开,景灼发现程落还没睡,正玩手机。
“勺?”程落被他吓一跳,放下手机从沙发上坐起来,“怎么?做噩梦了?”
“那个火和勺是连起来的!”景灼重点偏了,“火勺灼,吱唔喔灼!”
程落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继续疑惑地看着他。
景灼深吸一口气,走到沙发旁边。
然后。
然后就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对视良久,景灼终于来了一句:“你有男朋友吗?”
问完,他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头。
程落愣了愣,果然不负众望地误会了:“不好意思,我以为咱俩只是身……”
“闭嘴。”景灼换了个问法,“在我之前,都跟什么人身体|交流?”
程落看了他一会儿,缓缓吐字:“记不清了。”
景灼仿佛看见自己年轻的生命在病痛折磨中消逝。
一看程落,人家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儿,倚那儿瞅着他。
“你是真医生吗?”景灼突然觉得细思极恐。
“资格证在单位,可以明天拿给你看。”程落说。
“做过HIV检查吗?”
程落笑了,慢悠悠地问:“那你做过吗?”
景灼哑口无言。
特想说你没病我就不会有,但他脸皮多薄啊,人家约过的都记不清了,他怎么可能服输。
“没做过。”景灼说,“但跟我上过床的都给我看了阴性证明。”
屁的,上过他床的除了程落只有被子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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