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坐?”霍歌问。
韩也置若罔闻,只是看着他,双手垂在两侧,身形笔直地坐在坐垫上,眼神和姿态不言而喻,充分表达出了“只有一个前杠,你说呢”。
徐叔摊完了一个饼子,一抬头见两人还在磨蹭,一副相对无言的模样,还挡在自己摊子前,脾气顿时就上来了。
“你们俩臭小子存心挡我生意呢?”徐叔嫌弃地挥挥手,“去去去,一边去,都什么点了,还在这磨磨蹭蹭。”
再矫情显得像个事逼。霍歌眼一闭心一横,索性就坐了上去。
见他一副壮烈赴死的样子,韩也嗤了声,俯身握车把手。
距离猝不及防拉近,前胸贴着后背,霍歌清晰感受到他嗤笑时胸腔带来的一阵颤动。
这种零距离接触给霍歌带来了极大的不适,尤其还是跟讨厌的人,于是他悄悄挪动臀部想往前挪一点。
然而这样的小动作根本逃不出韩也现在的视角,他垂下眼,目光所及是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头顶上有一个旋。脑袋主人正屁股一拱一拱地想往前挪。只看了一眼,韩也忽地脚一蹬,车子往前冲了出去。
霍歌还没来得及抓稳,由于惯性的冲击,身子猛地一晃,差点栽了下去,还好被韩也的手臂挡了回来。
单车飞驰过十里街人来人往的青石道,两个样貌出众的少年如风一般穿梭在人群,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也引起了路上许多行人的不满。他们骂骂咧咧着侧身让开一条道,韩也显然对这场面就轻驾熟,面不改色地穿行而过。
车子在街头拐了个弯,和身边的行人不偏不倚地擦过,又直直往前冲出十几米,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广场边的公交站台。
见霍歌动作慢吞吞地站起身,韩也垂眼睨着他,语带讥诮:“怎么,舍不得啊,还想我送你去学校?”
霍歌站定在公交站台,拇指和食指抬了抬往下滑的书包带子,说:“你这技术我无福消受,颠得屁股疼。”
韩也没听他把话说完,脚一蹬就走了。面前被他掀起一股小小的风旋,尾音被风旋轻轻一扫随之飘向远方。
周一升旗仪式后第一节 是语文课。
语文老师是个青年女人,姓余。
高一八班的讲台上,余老师讲完课文《我的五样》后,要求同学们写出自己生命中最宝贵最珍爱的五样东西。
而此时的霍歌正支着脑袋偷摸着在课桌底下算数学题。
余老师下台走了一圈,见还有一小部分同学抓耳挠腮地冥思苦想,打趣道:“你们年纪不大,对爱情倒挺憧憬的。”
这个年龄段的男生女生对爱情两个字或多或少有些敏感和羞涩。
这话一出,班里顿时一阵哄笑。
立马有人开始俯首改答案。
余老师见状赶忙开口阻止:“诶,不能改答案啊。你们这个年龄就该直白点,想写爱情就写上去,优柔寡断干什么。”
又过了两分钟,见大家纷纷停笔,余老师往讲台下扫一圈,开始抽人起来回答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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