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夜晚,她是否也会想到自己?
自己单方面斩断的情感,在妙瞳心里,是恨的吧?
再也没有的音讯,或许,她真的能忘了。
真的忘掉,那不是更好吗。
这时,床那头的郝建军翻了个身,他胳膊一伸,仰面朝天,鼾声也比刚才更大了些。
陈汐回头看了眼熟睡的男人,又回过身。
她轻手轻脚下了床,拉了件衣服披在身上,靠在窗边。
想到床上躺着的男人,陈汐不禁又想到,过了这么久,自己相了亲,也结了婚,那……
那妙瞳是不是也会这样?
一想到李妙瞳身边可能也会有另一个人,想到两个人曾经的亲密无间此时已如隔山隔世般的遥远,或许从此再无瓜葛,陈汐心里不由地更痛了。
所以,当她对妙瞳说自己会相亲结婚的时候,妙瞳是不是在某个夜晚会想到她躺在一个男人的身边?是不是心里会有同样的异样?
而在夜里,妙瞳在面对她身边的男人时,又会不会和今晚的自己一样,无法忍受这种触碰?
这么久,陈汐第一次从这个角度去思考,而这也让她突然清晰地意识到,结婚,这个为了母亲的决定,这为了家人的决定,对她,对李妙瞳,是怎样的伤害,又把两个人推进了怎样的深渊。
她用手撑着窗台,支撑着快要瘫软的身体,止不住的孤单和思念随着身体的颤抖抖落出来。
她抬起一只手死死摁住自己的胸口,好像这样就能压回痛感,好像这样就能把冒出来的念头封闭住。
可那情绪就如同空气,越压迫越要挣脱束缚,从无数缝隙中涌出,把坐在床边的陈汐包裹住,让她在黑暗中越发疯狂地想念着那个女孩,然后又被自己这种情感反复摔打,折磨,直到耗尽整夜的黑暗,迎来并不象征光明的晨光。
作者有话要说:
小长假连更的最后一章,然后继续三天一更哈,别急别急,其实我比你们更急。
第二十六章
过了几天,郝建军在家做饭时,看到陈汐拎了一包东西开门进来。
因为陈汐每天排练回来晚,晚上回来的时候,家属楼基本家家都吃过了饭。
楼道里偶尔有听到谁家大声的讲话声,以及收音机里传出来样板戏的铿锵调调。
“好香啊~”陈汐关上门,笑着朝厨房里的人说。
“一会饭就好了。”郝建军戴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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