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刑珹抬起头,倏地打断了他的话。
小医生提醒了他一个非常重要,却一直被他忽略了的信息点。
那么多年来,他和刑景山之间唯一的羁绊,只有刑景山的发妻,自己的生母,元玫。
他记得,自己那时候还在很小,母亲刚刚去世不久。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父亲的办公桌上就多了一个檀木制成的小盒子。
每隔一段时间,父亲就会将自己唤进书房,将已经开始排斥和他接触的小男孩抱上膝头,指着桌上那个黑色的小盒子,对自己说:
【阿珹,等你长成大人了,我就告诉你,怎么才能见到妈妈。】
自从演唱会上出了事故,他再次被带回刑家,书房里的那个小盒子就从此消失了踪影。
1,7,6,7。
四位数。
他想起来了。
那个黑色小盒子上的锁扣,恰好也是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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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脚底的城市陷入了沉睡。
灯火沿着长街四散蔓延,空荡的房间却笼罩在黑暗中。只有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了眼前人不着寸缕的身上,将他的肌肤愈发衬得皎洁无暇。
刑珹从不知道,原来被爱着的人,会那么的美。
小医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见过的,最漂亮的人。
“宝宝……”
靠在床前,用目光细细临摹着眼前人的眉眼,刑珹微微仰起汗湿的颈,满足地叹气出声,“……你真好看。”
“……”
双手环住他的脖颈,额头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身上的人忍着不发出声音,只是低低“唔”了一声,后背流下汗来。
淡淡的绯红晕染在面前人的脸上,害羞的人被逼得无路可逃,无法往后缩,只能挺起了腰。
这原本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
在他脱下浴袍,钻进被子准备搂住小医生入眠时,一直背对着自己的人脊背一僵,接着便缓缓转过身,在昏暗的月光下静静望着自己。
那个人轻声问:“刑珹,我可以摸摸你背上的疤吗?”
侧转过身子,他用手枕着头,任着小医生将手掌抚上自己的后背,指尖沿着疤痕缓缓往下,停在了尾椎骨处的星星纹身上。
“……为什么纹这个?”
他听到小医生在黑暗中哑着声开口,“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一把抓住小医生的手,刑珹翻转过身,将小医生的手掌贴在了自己的心口。
在昏暗月光中勾勒着小医生的眉眼,他轻轻收拢五指,将小医生汗涔涔的掌心攥得更紧了些。
“我的小名叫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