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廖月珍洗好手擦了脸回到灶房,就见殷母在揉白面,让她烧火。
廖月珍嘴角一抽,让她烧火为什么还要让她洗手?
殷母看出她想什么也没有说话,继续干自己的。
她烙白面饼,殷世成吃过后便背着竹箱去私塾了。
他路过何家院门口的时候,想起昨晚小妹说的那句话,于是殷世成没走,就在院门口站着,挑水回来的何野,看见大舅子像门神一样杵在自家门口,赶紧挑着水上前,“大哥,进屋坐坐?”
正在梳头的殷素锦听见何野洪亮的声音,头也不梳了,小跑到家门口一看,果然是大哥。
“大哥,你要去私塾了?”
看见殷素锦,殷世成脸上的笑更深了,“嗯,我只是路过,没想到这么巧。”
何野憋着笑挑着水桶进院子了,殷素锦上前和哥哥说了几句话,知道她一切都好,何野对她也不错后,殷世成才放心离开。
其实这么多年,他也知道何野会对锦娘好,但他总想听锦娘亲口说,他才真的放心。
殷素锦回家继续梳头,何野把水倒入水缸后,洗了手擦了脸才上前抱住殷素锦。
殷素锦脸一红,轻声道:“我梳头呢。”
“嗯,”何野不松手,他盼了那么多年的人,总算成了他娘子,能不稀罕吗?
“吃过早饭我陪你回家看看爹娘他们。”
殷素锦一愣,转头看他。
“不讲那些虚礼,”何野对她笑。
殷素锦转身抱住他。
殷世成走后,殷母用小碗装了一碗水,然后让廖月珍头顶着这个小碗站在灶房,“这水漏出来一滴,你就在柴房再待一晚上!”
廖月珍眼圈红红地在那顶着碗,一动不动。
没多久就感觉浑身都不舒服,但她怕水倒了,所以只能忍着。
这都是什么日子哟!
昨晚没勾到大郎不说,还在柴房住了一夜,大郎今天走都没有看她一眼,更别提说话了。
殷素兰背着手笑眯眯地过来观看,还故意吓她,廖月珍气得眼泪都下来了,“娘!兰娘吓我!”
殷素锦夫妇提着东西刚进院门,就听见灶房传来廖月珍的喊声。
接着是殷素兰心虚的身影从灶房跑出来。
殷母听见廖月珍的声音时并不打算理会,她准备把黄豆翻出来晒晒,怕生虫了。
殷父带着小狼出去找药材,走了一会儿了。
“二姐!二姐夫!”
殷素兰出来看见他们,高兴地跑过来抱住殷素锦的胳膊,“我昨天下午就想过去找你的,娘说不行。”
听她提起昨天下午,殷素锦的脸一红,偷偷看向一旁的何野,何野正看着她呢,见她羞涩地看过来,何野露出一抹笑。
殷素锦的脸更红了。
殷母看见他们回来也高兴,“应该三天后才回来的。”
何野赶忙说不用在乎那个,然后把回门礼给了殷母,殷母也没和他们假客气,把东西放好后,出来时发现何野已经不见人影了,堂屋里只有姐妹二人。
“二姐夫见我们水缸里没多少水,去挑水了。”
殷素兰道。
“那是你大嫂的活儿,以后千万别让他干了,”殷母说完,又坐在殷素锦身旁低声问她,“可怜惜你?”
听出母亲意思的殷素锦脸红得不成样子,她小小声地回道,“嗯。”
殷母闻言十分高兴。
她们在堂屋说说笑笑的,廖月珍却已经把头顶的小碗拿下来了。
反正这会儿灶房就她一个人。
“我去看看大嫂有没有把碗拿下来!”
忽然,她听见殷素兰这么说。
廖月珍吓得赶紧把碗放回头上。
结果又听殷素兰道,“算了,我待会儿偷偷去,抓她个正着,看她怎么说!”
廖月珍暗骂一声,却也不敢把碗拿下来,只能僵着身体顶着了。
再说齐家。
齐正宏回到家就呼呼大睡,等家里人把饭菜做好后,齐母才轻声将他唤醒,“大郎,吃饭了。”
“说了多少次,以后别叫我大郎。”
齐正宏冷声道。
齐母闻言心一酸,自己的儿子还不能叫大郎了?叫什么齐君,这是一家人该有的称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