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悻悻地回到座位。徐衍昕忍不住多问一句:“你刚是在替我出气吗?”
江屿像是没听懂,“我是肢体不协调。”
“哦,跟我没关系?”
江屿没说话。徐衍昕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他打官司时的微表情,说话的口吻真像你。看来你在英国没有少教他。”
江屿终于有点危机意识,松开交握的双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而徐衍昕背过身,不冷不热地说:“我先负责我的案子。你组织组织语言,做好解释的准备。”
再度开庭,由徐衍昕对林遥进行询问。
“从高中到大学,你住在男生寝室还是女生寝室?”
“女生寝室。”
“为什么会这样选择?”
“我认为我是个女孩。”
“你的老师和同学有提出过异议吗?”
“没有,我甚至会跟同寝室的女孩挤一个被窝。”
“那为什么不对身份证上的性别进行更换呢?”
林遥抿了抿嘴唇:“我去了好几次警局,但他们都没有帮我更换。”
“有证据吗?”
“有的,在警局都会登记。”
徐衍昕接着问道:“听说你谈过不少男友,是以普通的男女关系相处吗?”
“是的。”
“包括在性关系中?”
“是的。”林遥低下头。
“被告周浩见到你性-器官后,有没有停止强-奸行为?”
“没有,”林遥顿了顿,“他只是叫我怪胎。他对于我另一套器官……没有兴趣。”
徐衍昕方才想到,周浩对他的“调戏”只是想证明自己的同-性倾向,从而逃脱强-奸罪的判定。这办法恐怕是张安教给他的。
“你有没有明确拒绝性-行-为?”
“我有,我打他,一直尖叫。但他对我拳打脚踢,把我打得浑身是紫,我不敢再轻举妄动。因为他那时候看我的眼神很可怕,仿佛我不顺从他,他就用拿刀砍死我一样,”林遥说,“走廊的监控可以证明,我一直在尝试逃跑。我不是自愿的,我们之间也没有金钱交易。”
“那五百万支票怎么解释?”
林遥没说话。
徐衍昕想起柴方说的,林遥对于家庭的看重。他只好换一个问法,“听说你差点和一个男性步入婚姻殿堂,为什么失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