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妈仍有所迟疑之时,钟齐昊来了一记重锤,说:“他将来毕业,买不起房,怎么结婚?指望他爸爸吗?”
“那能指望得上?”我妈狠狠地撇了下嘴,以表示对于振邦的不屑。
然后她欲言又止了一番,说:“可是乡下还有小彦的爷爷奶奶要照顾……”
“于振邦的亲生父母,他都不担心,阿姨你担心什么?不如担心自己的亲儿子。”钟齐昊淡淡道。
我妈遂被说服了。
她火烧屁股地催着钟齐昊退了酒店的房间,钟齐昊能省很多钱,她则能早点去上岗赚我读大学时买名牌的血汗钱和我未来小孩的奶粉钱。
我对她和钟齐昊都无话可说,感觉他俩挺适合当亲母子的。
至于因为这件事我又欠了钟齐昊多重的人情和财物,我已经放弃思考了。我现在一整个就是破罐子破摔的破布娃娃状态了。
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就这样吧,由我堕落、放我颓废,一切都已无所谓。
反正,钟齐昊也已放飞自我。他从那日开始,私下里坚持洗脑我叫阿宝。
而且这老小子蔫儿坏,你懂那种感觉么,他会趁着我在分神做事,冷不丁地叫我一声阿宝,这谁不中招啊?我好几回下意识地回应。
这事儿搞久了,我好像恍惚间真分不清我和阿宝了,好像我真是阿宝了。
我严正地想他提出反对,他就嘴硬坚持说我本来就是阿宝。
我一度怀疑阿宝是不是真的并不存在。这老小子怕不是从一开始就是瞎编了这么个人的存在吧!若不然,就忒那什么了。
情敌、咳,不是,反正就是,那什么,阿宝不存在,这事儿我都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好的是,他不存在;糟的是,钟齐昊要么是精神病过于严重,要么是过于渣男,反正都挺棘手的。
在我的纠结中,高考的成绩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