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皇上出事,继位的人,也不会是他。
楚王突然心生悲凉。他现在要做的事情,是要保住自己岌岌可危的王位,即使这是一个猪圈一样的王位。
楚王不是庆成王,可以在猪圈里自得自乐。楚王也不是蜀王,能有那份决断,舍得沃野千里的都江堰,只为行走天下的权利。
楚王也没有什么技能,可以去打铁,种庄稼,做泥瓦匠,做木匠……楚王也不是读书人,可以寒窗苦读考秀才举人进士,楚王甚至连府里下人生存的本事也没有。
离开这个王位,楚王是谁?
楚王这个时候,还不相信那锦衣卫陆炳所说,他二弟真有胆子杀他,即使陆炳说对了他王府的肮脏事儿。
楚王当天晚上,宴请他的二弟。兄弟两个几杯美酒下肚,两眼汪汪、一诉衷肠。
“二弟,自从父亲去世,就只有我们兄弟三个,三弟沉迷修道,万事不过问,天天不出屋子,抬头低头的,只有我们兄弟两个。”
“大哥……大哥~,都是弟弟的错,是弟弟鬼迷心窍,没有受得住诱惑,都是弟弟的错,求大哥原谅弟弟这一回。弟弟给大哥做牛做马。”
“大哥知道,大哥都知道。大哥知道,你还是大哥当年那个胖嘟嘟的,为了多吃一口霜糖,和大哥闹脾气的二弟。”
“大哥,你还记得?大哥!弟弟再也不敢了,大哥,弟弟一定戒了这毛病,好好做人。”
兄弟两个抱头痛哭,一起去祠堂面对亲爹的牌位发毒誓,完美演绎何为“女子如衣服,兄弟是手足。”
第二天,兄弟两个大睡一天。第三天上午,楚王写完弹劾自己二弟,取消二弟郡王位,贬为庶人的上书。晚上,楚王的二弟回请楚王。
都是楚王最喜欢的好酒好菜。歌舞助兴,兄弟齐心。酒过半巡,楚王喝得有点醉了,楚王的二弟示意自己的心腹们动手,一个个小厮小吏拿出屋子里的钝器,就要朝着楚王的后脑勺砸去……
楚王伸手按住后脑勺,一手血。他的二弟手里拿着烛台,上面也是血。
如果不是锦衣卫暗中打出内力,缓和力道,楚王此刻已经死亡。楚王的二弟疯狂大笑,说楚王是妖怪,吃了鹤顶红,也没事。
楚王才知道,陆炳安排的锦衣卫,换了饭菜里鹤顶红的毒。
楚王也笑,嘶声大笑,笑得同样疯狂。
大明十三省的湖广大地,楚王兄弟相杀,楚王头顶两个绿帽子,满头的鲜血……湖广人的嘴巴张大就合不上了,下巴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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