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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总有不一样的,总有什么是你无法割舍的。皇上的小胖手抓着徐景珩的衣襟,紧紧的。北京城人一边忙乎自己的事情,一边关注湖广楚王、兴王的新进展,每每叫这离奇狗血睁大眼睛。

楚王要抓住自己的王位,紧紧的。

兴王也要抓住自己的王位,紧紧的。

或者,真的只有到要失去,才知道,什么是无法失去。甭管一部分宗室们平时怎么抱怨、怎么痛苦于当猪。可他们不得不承认,当猪也是幸福,不能当猪,才是痛苦。

楚王的后院,和楚王的二弟,有关系的另外一个侍妾,乃是一个乐籍的女子,长得貌美如花,弹得一手好琵琶,楚王在今年端午节办宴会的时候,叫她出来给大家伙儿助兴,楚王的二弟就看到眼睛里了。

想讨好楚王二弟的王府小吏们,趁着楚王外出的机会,给楚王的二弟制造机会,不知道在一起几次了。

而那位花魁侍妾,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身孕,她出身花魁,服用一些药物,行事一向大胆,又习惯于做花魁时候的众人迎奉,进了王府后也不甘寂寞,她哪里想到会真怀孕,月事没来也当是月事不调……

楚王面容铁青,老楚王去世的时候,他的脸色都比这会儿好看。

乐籍侍妾委顿在地,呜呜咽咽地哭诉:“王爷,都是郡王爷逼迫妾的。王爷,你要相信妾,王爷,我不敢告诉王爷,王爷……”

楚王瞧着她的梨花带雨,那眼神,居然和兴王有几分相似,阴森森的。

花魁侍妾跪在楚王的脚前,同样哭得梨花带雨:“王爷,妾自知罪过。可妾的心都在王爷的身上,王爷你知道,妾只爱王爷……”

楚王压住身体要反胃呕吐的冲动,声音阴冷,仿若蛇吐信子:“你肚子里有二弟的孩子,莫要跪了。来人,带此女人去郡王住处。”

花魁侍妾这才面容失色:“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奈何两个粗壮嬷嬷一个捂嘴一个直接拖走。

楚王一个人站在荷花池边,好似又看到那豹房的荷花。

方圆达十里的豹房,引西山泉水,汇为园中湖泊,水面占据整体园林的一大半,前后重湖,一望漾渺,配上流泉满道,晴云碧树,花香鸟声,秋则乱叶飘丹,冬则积雪凝素……的西山风景,是怎样的江南水乡,塞外绿洲。

更有徐景珩、画院、工部、司礼监……一起筹划,整体布局天然,完全不按照传统对称营建的院落,星子一般落在人间,北方的小西湖,燕山余脉的瓮山……柳堤花海、拱桥似扬州。

这才是皇权。

皇上在哪里,哪里就是皇权所在。皇上自信、骄傲,不需要那汉白玉的龙雕凤凰塑像,青草遍地、面朝湖泊茅屋一座,有皇上,就是皇宫。

楚王伸手,握住,空空荡荡。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