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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Chapter 26(1 / 2)

Chapter26

温竹森看过原书,他知道书中的宫止有多坚强,绝对不会被寻常的病痛所击倒。

因此这时的宫止必然是难受得无法忍耐了,才肯答应留下来休息。

想到这里,温竹森紧忙点点头:“当然可以,我现在就扶您进去休息。”

作为乖宝贝的贴心小叔,鼎鼎当然不会袖手旁观,紧忙抬起自己的两只小肉手,努力踮着jiojio撑住了自家大侄子的手,跟森森一起把人往沙发上搀扶。

宫止的骨架大,仅仅只是随意地坐下,就让平日里能轻松容下温竹森和鼎鼎两个人的沙发,失去了容纳第二个人的能力。

温竹森暗自心惊。

这得亏是宫先生的性格好,不然按照原主那么折腾,又偷机密又戴帽子又养鸭子的,真的很容易被怒意爆棚的宫先生一拳打死。

温竹森飞快地收回思绪,把注意力移到眼前的人身上。

“宫先生,您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给您拿药,”温竹森抿了抿唇,语气里甚至隐约带了点儿自信的意味,“我有很多药的。”

无论宫先生需要什么类型,他都能找得到。

本以为自己说完这句话,会让宫止感到很放心,没想到却听见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回答。

“温先生,有很多药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宫止抬眸看了他一眼。

温竹森微微一愣。

他还从来没有听人对他讲过这种话。

怔了半天,温竹森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宫先生说得对。”

他也想。

他很想,让抽屉里的药全部消失,一粒都不剩。

希望能有那么一天吧。

“乖宝贝,喝水~”鼎鼎从厨房捧过一杯他踩着小凳子倒的温水,笑眯眯地递给自家大侄子,“暖你一整天哦~”

温竹森:“……”

这都是跟谁学的啊。

正当温竹森疑惑的时候,宫止已经替他把疑惑问出了口:“……鼎鼎,你这是跟谁学的?”

鼎鼎自信开口:“米哈哥哥~”

听到米哈的名字,温竹森和宫止瞬间同时开口——

“别跟他学中文。”“别跟他学中文。”

被森森和乖宝贝的左右立体声环绕着,鼎鼎左瞧瞧右看看,紧接着就呲起小乳牙,奶呼呼地应了一声:“好喔~”

……好叭,因为他也觉得米哈哥哥的中文怪怪的,不如德米特里哥哥说得好听~

有鼎鼎帮忙打破了他和宫先生之间的尴尬氛围,温竹森总算可以松口气,转身到柜子里找药去了。

只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了宫止和鼎鼎的交流,叔侄二人在客厅里聊得实在是挺热乎——

鼎鼎挤进沙发的缝隙里,仰起小肉脸儿,笑吟吟地唤道:“乖宝贝~”

宫止的脸色仍旧没有好转,但还是十分耐心地应道:“嗯?

“这里很不舒服嘛?”鼎鼎伸出小肉手,

关切地碰了碰宫止的额头,

“很痛嘛?”

宫止低低地“嗯”了一声,又摇摇头:“还好。”

“那、那小叔今天就把森森的被窝让给乖宝贝~”鼎鼎说着,还像是怕乖宝贝不相信似地,连声调都扬了几分,“森森的被窝可暖和啦!乖宝贝一定会睡得超级舒服哒!”

“咳!咳咳咳……”温竹森正在喝水,闻言直接呛咳了起来,“唔咳咳咳咳……”

他知道自己的这声咳嗽直接就代表了他听到二人刚刚的交谈了,可咳嗽又哪里是忍得住的事。

甚至反倒越憋越严重。

因此即便再尴尬,温竹森也只能尽量捂着嘴,手扣住桌角,无力地半跪在地上不住地咳嗽着:“咳咳咳……”

见状,鼎鼎直接抛下了自家乖宝贝,趿着小拖鞋就朝森森跑了过来,动作专业地抚着咳得天昏地暗的人后背:“不急不急哦森森!”

温竹森咳得眼尾泛红,时常苍白着的唇瓣也有些充血,但依旧轻声安慰着鼎鼎:“小叔,我咳咳咳……我没事。”

宫止收回了落在温竹森脊背上的视线,左手指腹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右手虎口。

他之所以会留在温竹森的家里,并不是因为他对温竹森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眼前青年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很怪。

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久别重逢感。

宫止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所以为了尽可能地把这件事搞清楚,他便顺势应下了温竹森邀请他留宿的提议。

而对于宫止今天晚上留在这里的事,温竹森也没有特别紧张。

因为隔壁房间也是干干净净的,随时可以住人,只是他始终觉得这房子毕竟不是他的,所以除了送Leilani一家过去休息之外,平时从来都没有踏足过那边。

***

“宫先生,”温竹森推开隔壁房间的门,扶着宫止迈进门槛,“当心。”

他的腿还是有点儿疼,扶着宫止这种体型的人,难免要用上不少的力气,以至于在迈步的时候,额角都泌出了一层虚汗:“您先躺进被窝休息一会儿,我去给您拿两件换洗的衣服。”

吃过了药,接下来洗漱完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麻烦温先生了。”宫止的声音泛着低哑,显然是难受得狠了。

温竹森帮他盖好被子,偏头轻咳一声,温声道:“宫先生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省得听见一次“温先生”,他就心惊胆战一次。

“您躺着吧,我现在去准备。”温竹森见宫止闭上眼睛,又顺势帮他掖了掖被角,旋即转身离开了房间。

宫止确实非常不舒服。

今天回老宅吃饭,宫启阳趁着爷爷吃完饭去陪鼎鼎玩游戏的空当,再次出言刺激了他一番。

从幼时到他父母出事,每个令他格外难捱的痛苦节点,宫启阳都没有放过。

止从来都不愿称呼宫启阳为二叔。

他执着地认为父母的死与宫启阳脱不了干系。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宫止每次听到宫启阳故意提及父母往事的时候,都会被心中的痛苦拉扯着,引得头痛剧烈发作。

疲惫侵袭而来,意识被不动声色地占据。

宫止缓缓阖上眼睛,呼吸渐匀。

“嘶……”

温竹森刚迈出宫止的房间门,就控制不住地弯下了腰,手掌虚虚悬浮在膝盖上方,忍了又忍才没有伸手触碰。

越碰越疼,还是得尽量忍着才行。

无论是睡衣还是……贴身衣物,家里都没有宫先生可以穿的尺码。

看来要出趟门。

“小叔,想不想出门逛逛?”

温竹森开门的时候,眉眼已重新挂上了笑意。

听见“出门”两个字,鼎鼎和Leilani一家五口瞬间都齐刷刷地转过了头。

六颗小脑袋整齐划一的动作逗得温竹森笑了起来,但他还是抱歉地朝Leilani一家摇了摇头:“今天晚上出门是有很重要的事,所以明天再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Leilani从小就善解人意,故而得到了明天可以出门玩儿的许诺后,立即开心地甩了甩大尾巴,跟Harvey一起重新趴回到了地毯上,歪着脑袋望着两人穿外套。

想着反正有那二位大哥的保护,温竹森便不再担心带着鼎鼎出门是危险的事。

于是直接从鼎鼎的专属小衣柜里找了件厚实又好看的明黄色外套,准备给鼎鼎穿上。

这件衣服是他给鼎鼎买的,颜色比较鲜艳,本以为穿惯了中山装和Polo衫的鼎叔会不喜欢,没想到当初温竹森刚把这件小外套从包装袋里拿出来,奶娃娃就拍着小肉手夸赞了起来,直呼衣服超级漂亮。

“森森,鼎鼎可以自己穿喔~”鼎鼎想要自己穿,但见到森森已经把袖口递到了自己手边,只得配合地伸出小肉胳膊,奶呼呼地问道,“森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呀?”

鼎鼎的心情总是很好,甚至好到有N多种层次,致使他无论对自己的称呼,还是对温竹森的称呼,都是多变不定的。

时而自称“鼎鼎”,时而自称“小叔”;对温竹森则更是时而“森森”,时而“大侄子”,一切全凭心情。

“我们去给你的乖宝贝买换洗的……”温竹森顿了顿,把要说的词语转换成鼎鼎可以理解的程度,“小裤裤。”

鼎鼎见过森森的小裤裤,听完立刻举起小肉手,开心地问道:“森森要给乖宝贝也买小黄鸡小裤裤嘛?!”

拥有小黄鸡小裤裤的温某人顿时大窘,矢口否认道:“……不,不是小黄鸡,不买小黄鸡。”

温竹森一共有三条黄色系列的小裤裤,二十块钱三条。

另外两条分别是小黄鸭和小黄狗,廉价但好穿,质地柔软而轻薄。

相当适合他的消费水平和生活观念。

然而此时,温竹森站在

货架前,

认真地选了几盒他平日里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昂贵内ku,

而后狠了狠心,全部拿到了收银台结账。

希望宫先生能在这几盒里面挑中一条穿得惯的吧。

像是要证明宫止留宿是正确的选择似的,温竹森刚带着鼎鼎进了屋,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伴随着闷雷,能见度几乎不到五十米。

自然是更没办法开车回去了。

“谢谢,”宫止站在门口,向温竹森道了声谢,伸手接过青年递来的盒子,垂眸看了一眼,轻声道,“小了。”

温竹森惊讶地上下打量了宫止一番,难以置信道:“这可比我的大两个号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