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倾,都这么久了,难道你心里那口气还没有消下去吗?”
“没有。”
她话音落下,气氛又陷入死寂的沉默里。
“那你要怨我到什么时候?”江惟照用另一只手揉着隐隐作痛的眉骨,“当初那件事是父亲的擅作主张,我也被蒙在鼓里不知情,从到到尾,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江时倾闭了闭眼,又想起了当年程砚被揍到奄奄一息、倒在雪地里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
也是那次,她以跪在深冬的风雪中一夜为代价,换来了父亲的松口,允许他平安离开澜城。
“倾倾……”江惟照眼白里有血丝浮现,似是情绪过激所致,“你相信我,我没想过伤害程砚的。”
“不重要了,”江时倾喃喃道,她知道程砚当年是因自己而差点丧命,“事情已经都发生了,你想没想都不重要了。”
“可是你在恨我。”江惟照哑声说,“你不原谅我,也不原谅你自己,你觉得是自己害了他。”
江时倾没有接他的话。
她躺在病床上,目光望向窗外的茫茫雪色,“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挂了。”
江惟照压住情绪,用尽最后的耐性:“回不回家?”
“不。”
拒绝的声音干脆而利落。
挂了电话,江时倾听到门口那边好像有脚步声传来。
她抬起头,又看见了那张不算陌生却也那么多年没见过的脸。
是25岁的程砚。
“醒了。”
晨光披在他颀长挺拔的身躯上,男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眉眼清傲,一如少年时。
江时倾心中五味杂陈,动了动还贴着药棉的手,因为刚输过液,所以温度冰冰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