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阳司看着西村和盛,冷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谈论老师?”
西村和盛挑眉:“以前我谈起这件事时,你好歹还会装一下,看来你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情了啊。”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白羽阳司道,“老师信任你拿你当朋友,你却和乌丸莲耶因为忌惮就合谋想要杀死他,最后干脆要用炸弹让他尸骨无存,你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资格用那种口吻提起他?”
这个时候的烧酒也应该还不知道神骨空雾活着的事情,因此烧酒笑了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在西村和盛身边遭遇这种死法怎么一点都不奇怪呢?”
西村和盛也还不知道神骨空雾活着的这件事,他盯着白羽阳司愤怒的脸看,幽幽道:“你的长相和空雾有相似之处,可也只有长相,你明明是他的学生,除了相貌我总找不到你们身上任何的相似之处。”
“相似之处?”没等白羽阳司开口,烧酒忽然很是无奈道,“在他人身上寻找已逝之人的影子是不对的,西村先生啊,你当初都动手杀人了,你为何在这里怀念?”
西村和盛:“……”
每次一说到这种话题,西村和盛总是会沉默不语,而问到他这个话题的一般有两个下场,被灭口,或者是像烧酒这样。
过了好一会儿,西村和盛轻声道:“一开始炸弹也并不在我的计划内。”
其他两人几乎都没有听清,白羽阳司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拼凑出那句话的意思,顿时眉头皱的更紧。
西村和盛忽然就不想和白羽阳司纠缠下去了,他朝着另一边走去:“祝你好运吧,白羽,烧酒你跟我来。”
烧酒看了白羽阳司一眼,笑着指了指他的那把刀:“一定要保护好啊,毕竟这也算是你们还在一起的。”
白羽阳司下意识握紧刀,看着西村和盛和他的引路人烧酒一起离去。
似乎转瞬间他就被放养在了这里,也不需要防备他。
白羽阳司看了看四周,最后发现只有一条路是除了烧酒去的以外唯一的通道。
白羽阳司不再犹豫,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西村和盛来到了一处面朝大海的房间里,他缓缓坐了下来,享受着这里的服务生会给他端茶送水的待遇。
烧酒进来的时候很明显是来煞风景的,他摇摇晃晃走到了地毯上:“太潮,我快得风湿关节炎了。”
西村和盛没有回头:“年轻人哪那么快会得关节炎。”
“我说真的,年轻人很容易死的,就是难杀,”烧酒笑了笑,“您肯定有很多关节炎吧,所以不在意了。”
【讲真要不是空雾有颜控嫌疑,交的朋友也都挺好看的,不然我真的会直接把西村和盛他们扔出家门】
【我本来以为boss和烧酒要里联手的,结果这怎么分开了?】
【难道说是要讲烧酒的故事了?!】
西村和盛看着大海不知道想了些什
么,过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烧酒,你背叛的到底是谁?”
他这半天不开口,一张嘴就惊到一片的功力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烧酒眨着眼睛,不解道:“非得要我直接说出来乌丸诸冥这个名字吗?”
西村和盛转头看着他:“你确定吗?”
烧酒笑的十分完美,是百分之百的公式化笑容,这副相貌哪怕是讽刺看起来也赏心悦目,更别提他现在只是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您要是这么问我可不确定了。”
海浪拍击着海岸,从这里打开落地窗走出去很快就会走进海里,巨大的响声淹没了一部分声音,却也让某种防备的情绪持续上涨。
西村和盛盯了他一会儿,缓缓道:“当年派入去安葬你父母和狛守夫妇时没能得知你的消息,我很长一段时间也以为上杉家死绝了,只剩下狛守家的一个。”
“这我知道,”烧酒笑道,“他们无论哪个都不可能猜到那个孩子还活着,尸体都扔在那里了,基因也对得上,就是不知道你们怎么这么认真的去找了。”
西村和盛:“研究员的血脉别浪费了。”
烧酒耸耸肩:“就要浪费。”
“……”面对这个杠精,西村和盛皱眉道,“所以回到最开始的话题……”
“回到最开始的话题,在那之前,”烧酒一字一句道,“那个监控的问题,被我知道了没问题吗?”
“那监控是在你父母同意的情况下安的,在那件事发生前,监控突然坏掉了,我们到现在还在调查那是谁做的。”
“是我,”烧酒笑的更开心了,“觉得这个答案如何?”
“烧酒,不,上杉瞬,”西村和盛叹了口气,“别发疯,不是你。”
两个人一站一坐,神色也截然不同,烧酒缓缓走到西村和盛身边,看着他的眼睛。
那两双眼睛里全是算计,没有半分好相处。
烧酒:“那应该是谁?或者说是谁需要这么做?”
西村和盛:“来说说当年的事情吧,当年的事只有你知道的最清楚,就是我也得听听你说的。”
烧酒摊了摊手:“真的有那么多时间吗?”
“你说白羽阳司那边?无所谓,”西村和盛冷漠道,“那个人死了只会让我更进一步,反过来要是白羽阳司死了……”
“那就是你杀了最像神骨空雾的徒弟。”烧酒帮他补全了后半句。
西村和盛:“我下令杀过空雾。”
他连神骨空雾都杀,更何况是神骨空雾的弟子。
西村和盛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用冷漠语气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嘴上说着谁都能杀,日后还要继续像是回忆神骨空雾那样回忆其他人。
“那咱们就来说说过去的故事好了”,烧酒看他这副样子,嗤笑一声一下子坐到他对面,“你想从哪里开始听起?”
西村和盛微笑着:“从一开始。”
“那可长了,算了还是我自己分辨吧
,毕竟里面有很多事情一时半会儿可说不完,我就来说说你们感兴趣的好了,”烧酒还在笑,他眼前浮现了别的东西,“例如说是谁最先发现的,是谁杀死了谁?”
“上杉夫妇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这件事他们隐瞒的很周密,就连你们这些上层都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理由也很简单,他想要完美的的孩子,可是其中一个孩子生下来后才发现天生有缺陷,医生都说这孩子活不过三五年,那对夫妻就干脆放弃了这孩子,打算专心抚养好的那个,不过到底好坏都是自己的孩子,没办法痛下杀手,就丢到了乡下。”
“那个孩子虽然身体虚弱,可他是第一个出生的,上杉夫妇原本就打算给大儿子取名为上杉瞬,在把身体虚弱的大儿子送走后,身体健康的小儿子使用了这个名字。”
西村和盛靠在沙发背上的身体微微前倾:“那你是大儿子还是小儿子呢?”
烧酒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继续说了下去。
“估计是造化弄人,也可能就是单纯的遭报应了,在儿子五岁那年,他开始突发恶疾,许多医院都束手无策,上杉夫妇带着孩子治疗了几年后毫无好转,这个孩子不会再是他们眼里完美的孩子了……”顿了顿,烧酒嗤笑一声,“考试一百分,体育第一,不会不听话的完美,真的有意思。”
西村和盛想到了接下来的事情:“他们为了完美的孩子,又回去找了……你。”
西村和盛已经能够肯定烧酒就是那个被送走的孩子了。
“是啊,他们打着亲情的旗号把人重新带回来,实际上是为了让他捐器官给那个小儿子,毕竟上杉夫妇眼里的大儿子早就应该死了,还能多活两年算是他走运,”烧酒耸耸肩,“可是让他们失望了,这对亲兄弟不匹配,没有办法捐献,那个时候的大儿子还不知道具体要让他做什么,只感觉这两个突然冒出来自称是父母并把他带走的人很令他好奇……谁也不知道大儿子在乡下那样艰苦的环境下是怎么活下来,并且出生时的病几乎都好了,简直就像是奇迹。”
“大儿子的奇迹和小儿子无关,后来发现小儿子没救了,他们就把他放到了地下室,并不是完全的软禁之类的,衣食住一样不差,和大儿子被放弃时天差地别,当时这对父母的理由也很充分,因为大儿子一开始就离开了,没有什么感情,他们为小儿子付出了那么多,只是就在身边给小儿子留个可以在家里死去的地方也好。”
西村和盛的眉越皱越深。
不爱大儿子,却需要大儿子来帮他们获取外界的好名声和自己的私欲,爱着小儿子,却也要把他关去地下室才敢说爱。
这种想法,和西村和盛这拧巴的人多像啊。
“就这样,外界根本看不出那对一模一样的双生子的区别,上杉夫妇瞒天过海再次开始了新的教育,他们搬到了新家,哪怕周围的邻居怎么问,都只说是觉得这边天气好环境好所以搬了个很平常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