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听到卫导洗脑论的霍明棠和艾琳:「……」
其他工作人员:「我怎么觉得导演对剧情、不是,对原着故事的理解好微妙啊。」
「同感。」「同感。」「真的!」附和声如回音般消逝于寒风中。
之后的戏拍得不太顺利,卫导决定先休息,后来的几天都在赶拍,剧组渐渐适应环境以后也开始加拍夜戏,没出什么大意外,有时来了记者做花絮採访。赶拍的原因主要是艾琳的工作档期有限制,而霍明棠也有必须回去应付的行政事务,有时会请上几天的假,必须尽量趁着主要角色都有空档的时间内拍完。
导演兼编剧的卫圣丰压力其实不小,有几场戏改了不下十几次,也拍掉非常多条,就为了捕捉他难以言明的「感觉」。
为了培养角色情绪,艾琳开始称呼郑雅岑哥哥,郑雅岑也在许多方面照顾她,没有开机录影的时候也不时模拟角色的心态相处。艾琳并不像一开始看起来那么疏离冷淡,她只是比较慢热,相处久了之后他们发现艾琳放开心胸的样子很像成熟色气版的魏璐……
某日剧组休息,城堡里的厨子说打猎收获不错,晚餐有托斯卡尼鮪鱼加菜。原来所谓的托斯卡尼鮪鱼是以油渍鮪鱼的方式处理的兔肉。艾琳跟两位男主角同桌,她吃得很开心,频频向他们劝酒,霍明棠举杯回敬并享用兔肉,其他人则跟郑雅岑一样必须先做点心理建设。
霍明棠小声跟他讲:「你就想像一下自己在沙漠,除了蝎子之外没有东西吃。再看看兔肉就会觉得无敌美味了。」
郑雅岑窘道:「我没到过沙漠啊。」
「你去过,忘了。」
郑雅岑才记起自己确实参加过野外求生节目,只不过现在记不起来。他努力想像了下,吃下兔肉,意外不难吃。不过艾琳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他也感染笑意又尝第二口,这回细细咀嚼品味,艾琳说配酒品尝更好,看他浅抿一口又劝道:「不够哟,喝不够大口啦。再喝嘛,这样味道才够。」
郑雅岑适应了,酱汁的滋味也发挥得恰到好处。艾琳又跟他们讲:「有机会的话我们等春天一起去打猎吧。猎到鹿的话,到小屋直接宰了料理,我再带个厨师同行,就能吃到非常棒的鹿肉料理了。」
「现宰现吃?」郑雅岑狐疑,她说的是鹿不是兔子吧?那么大一隻要现宰现吃?
「是啊。」艾琳眼神闪亮,郑雅岑知道这是热爱美食的人会有的眼神,他每次想到霍哥的料理也会有这种反应,不过饮食习惯差太远了,他颇受衝击而看向霍哥。
「你跟我想的都不一样。」郑雅岑扯了下嘴角。「好狂野啊。」
「会吗?」艾琳笑着也转头问霍明棠,霍明棠悠间将盘里的肉切片,敷衍道:「还好吧。」
艾琳问霍明棠:「你喜欢打猎吗?」
霍明棠想了想:「普通。只有几次经验,但是喜欢钓鱼,露营。」
「这样啊,钓鱼喜欢哪一类?海钓还是?」
「都喜欢,看心情。学生时代常常一个人去钓鱼,也跟社团的人去,出了社会比较有能力买好的钓具,为了钓鱼也去考了船的证照。嗯,我是说游艇。」
「那太好啦,我要是开个游艇派对的话你可以来,也带我哥一起来玩,我有座别墅可以直接开游艇进来,很久以前办过一次,很有意思。」她指的我哥就是郑雅岑,下意识也将他们两个关係绑定了。
郑雅岑面无表情听他们聊,一开始是因为吃醋,觉得霍哥跟艾琳志趣相投,艾琳一直邀约霍哥,霍哥也没有任何不愿意的样子,看得他内心酸到冒泡。可是后来他面无表情、沉默寡言,是因为他醉了。艾琳聊天期间不忘给郑雅岑劝酒,而醉酒的他会渐渐变得思绪迟钝,话自然就不多了。再加上他实在跟不上他们两个的话题,游艇派对不就该办在游艇上才叫游艇派对?但这里讲的是召集一群有自家游艇的人开派对?
霍明棠留意到郑雅岑微露醉态,脸色也不太好,带着他跟艾琳道别,搀着人回房间。途中郑雅岑用醉酒之后轻飘飘的话音问:「你有游艇?」
「嗯。之前在国外转机停留,去百货公司逛了下,刚好看到合意的就订了一艘。」
「……」他居然不知道霍明棠是个有自己游艇的男人!亏他还以为霍哥跟自己一样没出息、不成材,在演艺圈要红不红,或黑红黑红的。
霍明棠把人带回自己房间,拉下窗帘,锁好门,替人把外套、袜子脱了,拿毛巾拧溼温水替其抹脸。郑雅岑抓过毛巾自己擦脸,然后不安道:「霍哥,我觉得我不认识你了。」
「失忆后你确实不算认识我。但来日方长,慢慢认识吧。」霍明棠拿回毛巾给他抹耳后、脖子,跟他讲:「要洗澡吗?喝得这么醉,也没流什么汗,乾脆擦一擦就睡了。」
郑雅岑垂眸嘟嘴,还在吃闷醋。霍明棠看了只是无奈微笑,郑雅岑不爽斥道:「笑屁啊。」
「笑你这个小屁孩。」
「我才不是。」
「脱衣服吧,我帮你擦一擦。」
「不要你,走开啦。」郑雅岑两手乱挥。
「吃醋?」霍明棠眼含期待。吃醋有时是在意的表现。
「对啦。」
「小浣熊乖。」霍明棠解开青年的衬衫釦子替他擦身体,神色愉悦。
「我为什么是浣熊?」郑雅岑歪头睇人。
「以前玩游戏的时候,你取了一个名字叫拉斯卡尔,是卡通浣熊的名字。」
「哦,我知道那卡通。拉斯卡尔后来跟母浣熊回归大自然啦,呵呵呵。不要、好痒,唔。」他被脱了衬衫,毛巾擦过胸前两点有些痒,乳头敏感得激突了。霍明棠重新拧湿毛巾给他抹身,擦完之后低头思考着什么。他看出霍哥的想法,摀裤襠说:「只擦上半身就好。」
「还是擦一下吧。」霍明棠动手解开青年裤子。
郑雅岑知道这人固执,拗不过,乾脆不挣扎,主动脱光下半身让霍明棠擦拭。擦到敏感地带时他咬着下唇里的肉不想吭声,可是霍哥的动作变得好慢,不知不觉间他张开腿靠在床头半仰躺,姿势特别羞耻。
「呵,好像大婴儿。」霍明棠直起身俯视青年,仔细欣赏青年这姿态。
「不要!」郑雅岑双手遮脸号叫。
霍明棠低声提醒:「这里房间隔音都不好。小声点。」
「擦完了啦,我要穿衣服裤子。」
霍明棠凑过来,大掌压住其腿根让人呈两腿展开的姿态,垂眼注视青年私处半晌,喃喃:「真想剃乾净。」
郑雅岑听懂他的意思,手立刻遮挡下体:「为、为什么啦!你自己还不是很多毛。」
「因为你的毛少,这么稀疏不如不长。」
「呜。」因为喝醉了,郑雅岑的情绪莫名被触动,他哽咽:「你嫌弃我的毛,嫌弃我的阴毛,呜呜。果然大家族会轻蔑小家族,毛毛们好可怜,因为稀少就要被灭了啊。可恼的帝国军、可恨。只好拿黑笔画一下了,黑笔呢?」
郑雅岑左右张望,一派认真说:「我拿黑笔画总行了吧。要让你刮目相看。」
霍明棠本来还挺享受青年羞涩的样子,没料到青年忽然讲醉话,失笑问:「你要画哪里?」
郑雅岑低头把性器往上拨,食指戳着自己蛋蛋说:「画它啊。黑的好还是深绿色?还是深褐色?」
霍明棠暗暗叹息,拎起一旁的衣物塞给青年:「穿好,听话。」
「你嫌弃我!」郑雅岑抱着衣物背对人,埋首于枕间闷闷泣诉。
霍明棠看得好笑又无奈,他定睛审视青年的裸体,感慨因为拍片的关係害这人清瘦不少,背脊骨节清楚可见,平常穿着薄t桖都看得见,真的太瘦了。他喜欢把青年养得肉一点,其实就算胖或肥也好,他不喜欢有人覬覦他的郑雅岑。只不过他明白郑雅岑喜欢娱乐圈的工作,他不忍心剥夺一切郑雅岑喜欢的事物。
「别难过。没嫌弃你啊,你很可爱,毛发指甲也可爱。」霍明棠踱回床边摸郑雅岑的背安抚,轻柔温和的语调彷彿在哄幼小的孩子。他印象里郑雅岑喝醉就想睡,如果硬撑着没睡就会像这样有点错乱、闹些小脾气,甚至言行幼化。
郑雅岑抬头回顾,脸上一滴泪也没有,嘻嘻笑说:「哈,骗你的,我才没哭。」果然幼稚!
「那你乖乖穿好衣服。室内虽然有暖气,但还是可能会着凉。」
「你还没证明你不嫌弃我。我不穿!」
霍明棠凝望他良久,最后轻叹一声:「你啊。」
郑雅岑歪头看人,像隻懵懂的雀鸟,他并不晓得醉后自己这么爱乱撩,后果是他被霍哥留到天亮前才被抱回自己房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