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绿心照不宣地与她换了个眼色。
默默为七姑祈福。
不过她们想多了,安止没乱吃飞醋,甚至还挺高兴的。乐则柔带着乐嗣令出去转悠转悠,也能散散心。
他无所谓乐嗣令课业如何,资质差彻底放弃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他眼里乐嗣令跟女眷养的猫啊狗啊没什么区别,让乐则柔高兴就是她最大的用处。
于是说也没人说拦也没人拦,乐则柔带着乐嗣令这一玩儿就是半个月。
要不是乐嗣令主动要去上学,她还想带她去柱国寺吃顿素斋。
半个月后乐嗣令第一天上学,女夫子丝毫不抱希望,又从一二三开始教起。
然而那天乐嗣令的表现出乎夫子的意料,她看见乐则柔接孩子的时候几乎有点激动了,没想到一个脑子石头的姑娘半个月时间里骤然开窍进步飞快。
乐则柔当然乐呵呵说是老天眷顾,夫子也教的好。
其实乐嗣令根本不笨。
一个能从小扒开窗户自己悄悄跑出去偷剩饭吃不被发现,能听见旁人议论“乐七姑要孩子”就想办法主动出现在乐则柔眼前的小孩儿,有勇有谋,即使不是绝顶聪明,也不可能是笨孩子。
乐嗣令之所以看起来笨,是因为她对很多东西根本没有概念,遇见乐则柔之前基本没人和他说话,见到最多的东西是老鼠和虫豸,大多数世家子潜移默化认为是常识的内容对她来说就是天书。
这种情况下,你跟她说什么天地玄黄都白搭,不能指望一个没见过大米的人理解粥是怎么回事儿。
乐则柔带她出去转一圈,让她接触更多事物,至少在脑海里有个概念。
她也是试一试,幸好真的有效。
乐嗣令第一回 被夫子夸奖,笑得很不好意思,当天做功课明显比往日高兴许多。
“你对她倒是上心。”安止淡淡地说。
乐则柔嘟嘟嘟嘟跟他说了一大通,安止夸孩子的话都没有,最后来这么一句。
她简直要被气笑。
安止还有理了,信誓旦旦地说:“你说过我最重要,我今天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跟我说她就说了半个时辰。你都没问我在宫里面怎么样?根本关心我。”
理直气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宫里待了十年。明明是前天早上去,就昨天一晚上没回来而已。
跟个孩子争风吃醋,可真有他的。
也不知道谁现在罩在她身上作威作福。
乐则柔索性成全他求仁得仁,双手抵着他胸口推,“行,我不关心你,你给我下去。”
安止闻言不仅不动,还松开了本撑在两侧的手,骤然整个人实拍拍压住了。
一个大男人,有武功的大男人,再瘦也不会是轻如飞燕。饶是乐则柔这么多年已经被他这招弄习惯了,也是被砸得眼冒金星狠狠喘了口气儿才缓上来。
小口喘着气,艰难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