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犹不放弃,“可怜见儿的,不过她能过继到你们名下就是好命的,苦尽甘来,日后说不定能有百尺竿头大造化。”
“娘娘此言甚是,经此一事我也更信命运造化了。”安止淡淡一笑。
“乐家资质优异的孩子并不少,偏偏小女偶然合了七姑眼缘,虽然她出身不彰也过继到了名下。
七姑高兴,再如何普通也能成为继承人,不高兴,芝兰玉树也不过等闲视之。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苛求过度,反而容易一不小心弄巧成拙。您说是不是?”
一席话敲敲打打,听话听音儿,只要不傻都能咂摸出点儿意思,何况皇后不仅不傻还相当聪明,当然听得懂安止的警告。
于是她笑吟吟地说起后宫事务,再没提及什么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安止离开之后,宫女忍不住抱怨,“娘娘,您怎么能拿大殿下婚事作伐子示好,安掌印今儿要是真答应了可怎么办,难不成还要咬牙认下来吗?”
她拍拍自己胸口,“阿弥陀佛,幸亏没应。”
“你当我说的是假话?”
皇后语气幽幽,垂眸打量着自己新做的指甲,浓红近黑的颜色像是浸过血,日光下闪着近乎妖异的光。
宫女怔住了,半晌才磕磕绊绊地说:“可那姑娘出身也太卑贱了些,没念过书也没教养过,配不上咱们大皇子啊。”
大皇子由皇后尽心教着,已经能将三百千倒背如流,虽然反应仍有些迟缓,但行事进退有礼,乍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怎么也得娶个名门淑女才行,乐家又不是只有一个姑娘。
皇后偏头对她笑了笑,金步摇纹丝不动,“你觉得乐七姑真会随便挑个资质平平的孩子?”
“她见过的惨状那么多,怎么会因为一时心软就草草定下嗣女。”
那女孩儿必然有过人之处,能让比鬼还精的湖州乐七姑顶着压力也要过继一个女孩儿。
可惜……
皇后无声地叹了口气,要是能定下她和大皇子婚事多好,这个皇位就跑不掉了。
“陛下,这是鹤兰道长专门为您炼的赤丹,他闭关四个月才成就这一丸,可以强筋活络,延年忘忧。”
南贵妃娇笑着,丹蔻玉指从墨玉盒子中取出一枚鲜红如血的丸药,和酒杯一起喂到正康帝唇边,正康帝歌舞正看得尽兴,毫不迟疑地咽下了。
过了一会儿,正康帝本因纵欲过度而发青的脸渐渐红润上来,他搂过南贵妃亲了个嘴儿,“这是什么灵丹妙药,比之前的都好。”说着就开始急色地解她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