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自不死心的挣扎一下,“你要是想悔婚,现在也来得及,我来之前陈拙说他去那个软囊的皇帝说一说,这道圣旨总能撤下去,不是大事儿。”
他没敢说自己袖袋里装着见血封喉的毒药,能送安止归西。
乐则柔一笑,“可别,真认定了。”
“他救过我性命,对我真的很好很好,是我一直没说而已。”
她不知想起了什么,轻笑一声,“本来这次成亲他也不肯答应,怕对我不好,要不是我软磨硬泡恐怕是不能成行。”
“他敢!”话音未落,朱翰谨放下手,抬眉冷声道:“你看上他是他福气,凭什么不答应?”
乐则柔噗嗤笑了。
朱翰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万分糟心地横了乐则柔一眼。
嫌弃地两指捏起茶杯一饮而尽了。
他撩袍起身,走到门口时候停住脚步,“以后能过最好,不能过也有哥呢,别委屈自己。”
乐则柔大笑,“好!日后安止要是欺负我我就投奔我嫂子去,陈拙说了,刘姑娘最侠义心肠了。”
朱翰谨后脖子全红了,“陈拙嘴怎么这么碎!”
又回身点点乐则柔,语带威胁,“还没影儿呢,别瞎说。”
然后在乐则柔戏谑笑声中落荒而逃。
“门在那边!”
朱翰谨强辩,“我当然知道!我先去厨房填补一口。”
第93章 婚礼
一弯淡月蒙蒙的挂在天际,乐家巷灯笼已经都换成应景的红色,此时渗着雾气。
两个小厮挑着灯笼到了一处院子前,吱呀声里门扉开启,其中一人向后躬身道:“朱将军,您住正房,里面都收拾好了,一会儿小的就给您送热水和夜宵过来。”
朱翰谨漫不经心应了,随手给了两个银角子。
两个小厮不敢收,被他笑骂着一人踹屁股一脚才笑嘻嘻谢赏。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梆子声响,打更人拖着步子渐渐远了,风摇动树叶,簌簌落落。朱翰谨哼着荒腔走板的调子迈过门槛,忽然身形一顿。
他笑了,理理脏兮兮的袖子,抬头看向槐树参差阴影下那截院墙,“百闻不如一见啊,安公公。”
“在下见过舅兄。”
朱翰谨骤然回头,安止垂腿坐在门楼上,蒙昧夜色下脸惨白得瘆人,眼睛高高吊着,对他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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