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不过是鬼迷心窍才看上你罢了,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必不会饶了你。”
“我和乐则柔青梅竹马生死患难,必然是要白头偕老的,轮不到妖魔鬼怪置喙。”
安止俯身,一手支着下巴,居高临下地对朱翰谨说:“舅兄与其威胁我,不如操心操心自己的婚姻大事,别拿一个子虚乌有的刘姑娘骗人。”
朱翰谨变了脸色。
根本没有什么刘姑娘,那是陈拙怕他卷进乐则柔的事情里编出来的托词。
安止满意地笑笑,“你说要是乐则柔知道你拿这个骗她,还敢和你说话吗?”
正因朱翰谨放下了,乐则柔才与其坦然相处,如果她知道“刘姑娘”是假,心里不可能不犯嘀咕,和朱翰谨必然避嫌。
可怜朱翰谨真是拿乐则柔当妹妹看待,被陈拙一出此地无银坑的里外不是人,给安止递过去威胁把柄,他来不及追究安止消息为何如此灵通,只能咬牙恨声道:“我和乐则柔清清白白,你休要信口雌黄。”
“我当然知道她清白。”安止哂笑,“但舅兄也该知道她是我的人,不劳旁人费心。”
话音随内力送到耳边,人已经几个纵跃飘然不见踪影。
……
正康二年三月廿八,宜婚嫁纳财,忌兴土木,喜神东南方。
卯时起,乐家巷就响起了匆匆脚步声。
成亲要在老宅举行,温管事两天前就带着人住进老宅了,今儿更是一个人当八个人用,茶房账房忙得不可开交,幸好之前安排妥善,没有忙中出错。
长青居里乐则柔正仰在躺椅上闭着眼睛听赵粉回话,外面天有些阴,屋子里点了油灯,豆绿拿了两个熟鸡蛋给她细细在眼周滚着——她昨晚没能早睡,天没亮又早早醒了,现在眼底有些青。
“落桑东神家族送了不少礼,其中两树红珊瑚比咱们库里的还要大,血红血红的。他们家五爷东神织亲自来了,递了拜帖想见您。”
东神织这些年没少跟她做生意,乐则柔想了想,回答,“你去跟他说,后天一品阁,我请客。”
赵粉应是。
乐则柔抬抬手指,“你帮我拿一下镜子。”
镜子里还是能看见她眼下隐隐的青,乐则柔索性不用豆绿给敷鸡蛋了。
“准备热水,我泡个澡,睡觉。”
“七姑,这都辰时了……”
“不着急,吉时在酉初呢,我先睡会儿。”
乐则柔沐浴之后吃了两个包子,告诉她们不用午膳,未初叫她。
赵粉和豆绿还感叹七姑真是万事不急,从从容容,殊不知她根本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