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脆弱可欺的欢喜,我宁可不要。”
“远的不说,大姐姐和五姐姐都是现成的例子,周家一倒,乐则贞连保全自己都做不到,两个孩子也没着没落。”
她竖起大拇指反手指指自己,眨眨眼睛促狭笑道:“而我呢,就算今天乐家大祸临头被诛杀九族,我也能逃出去,还能隐姓埋名过得不错。”
六夫人嗔她大喜日子胡言乱语,被乐则柔挽上手臂,头蹭到肩膀撒娇,六夫人拍拍她手背,“我只是觉得,你太累了,也太苦了。”
那么瘦的一副身体,扛着家族扛着湖州,甚至扛着国计民生,她明明也是个娇姑娘,太多东西压在她脊梁。
乐则柔快一步走到六夫人前面,站住脚步,对她正色道:“您也不必自责没有保护我,在我眼里,让我自己有本事好好活着才是最好的保护。”
“人总要吃苦的,我宁愿身体累一点,吃心力筹谋的苦,也不愿吃身不由己,劫难到来时只能低头认命的苦。”
依附别人活着,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只有靠自己才能站的踏实。
“娘,我今时今日,是好的不能再好的日子。”
“我不怨。”
六夫人端详自己女儿许久,半晌笑了,提醒她山路湿滑,注意脚下。
祭拜乐六爷回家之后,乐则柔有空喘了口气,她已经将各色事情料理好,等明日安止过来湖州——虽然恢复林家子的身份,但安止依然坚持不用旧名。
时下入赘有两种办法,一是成婚当日花轿抬男方入门,二是婚礼前一天男方至女家,女子第二日花轿出门绕喜神方再归家,状似娶妻。
乐则柔没和安止商量就定下来第二种。
于是安止廿七日便到了湖州,从湖州码头到乐家巷,一路上乐则柔安排的人比蚂蚁都多。她和安止仇家太多,之前往江宁送聘礼就出了点小麻烦。
所幸今日乐则柔白担心一场,正康帝比她还怕安止出事,派了五十羽林卫将安止安安稳稳护送到了乐家大宅。而碍于新人婚前三日不得见面,乐则柔搬去原来六房的宅子住。
她和安止两月未见也只能忍着,好容易熬到了天色擦黑,便早早沐浴上床准备睡觉,盼着明天早点到。
结果六夫人来了。
六夫人一进屋子就狠狠打了个喷嚏,醒着鼻子问:“你弄的什么?香的都能薰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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