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病房的浴室足够宽敞,不仅容得下两人,还能分隔出一臂的距离。
秦吟站在靠门的这端,把控着顶灯的开关,也方便逃走,周京洄则被她推搡到斜对角的莲蓬头下。
她仔细环视四周检查监控,确定安全后,卸下眼底的防备,冷冷道:“东西给我,”
周京洄只当听不见,全然不搭理她,闭上眼懒懒地往后仰,掏出兜里的录音笔放在显眼但秦吟无法伸手触及的位置,脊背直抵到淋浴开关,手腕向后曲起,稍一施力,一席水幕倾斜而下,恍惚了秦吟的视线。
氤氲的水汽弥散,顷刻将他笼进朦胧的水雾中,那副眉眼被浸润地又欲又野,完全脱离了少年的稚嫩,回归了妖冶的本性。
水帘自舒展的眉峰淌过他紧绷的下颌,像一双跃跃欲试的柔嫩双手,把控着他呼吸的节奏。
宽大的病号服湿透了,腹部包扎的伤口也早已崩裂,地上血红一片,但他却毫无察觉似的,一动不动站在水幕下,满脸享受。
“疯子,神经病......”秦吟算是知道这小子的脾气了,挪开眼不看他。
不愧是周聿文的儿子,发起疯来的模样实在没什么两样。
周京洄只是厌恶被周聿文触碰过的每一寸皮肤,恨不能冲洗到蜕一层皮,但好像待在以秦吟为中心的圆圈内,周聿文带给他的所有恶心都会自动消失。
在听到秦吟的咒骂后,他浓眉轻挑,不怒不急,反倒是轻笑出声,骤然关了水,湿发湿身从淋浴房步步紧逼过来。
这样的光线下,唇红齿白的笑显得他单纯无害,像只听话粘人的小奶狗。
管他打什么主意,秦吟第一时间抵住他的肩,阻止他继续靠近。
但他倒好,往后顺了下额前的碎发后,眸底显而易见的乖觉,直接吻上了她的手指,还色情地舔舐起来。
趁着秦吟下意识收手的间隙,直接把她捞到身前,热息顺着开合的唇瓣浇在她颈侧:“那你还敢跟我进来,不怕我来强的?”
秦吟扭着腰胡乱挣扎,试图和他交涉:“我知道你带我进浴室不是为了用强,无非是因为这里没监控罢了,用强的对你没好处,既拿不到合同,也逃不出你爸的掌心,百害无一利。”
“你羞辱我,不过是想发泄对你爸的恨,这种幼稚的发泄毫无意义,他都指使你来勾引我了,我对他来说不过就是工具,既然你我都是工具,何必再做这种没意义的纠缠浪费时间。”
周京洄不喜欢她的这个交涉方法,显得官方还不走心。
他湿漉漉的掌心已经睡裙的阻隔在那截平滑的小腹上游走,灵巧的舌也转到了她唇边,眸底跃动的光晦暗不明。
“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浪费时间,我说了要肏你,说到就要做到,”他的呢喃摩挲着她耳畔的软肉,一下下撩拨着,催红了耳廓。
看他这副样子,和平交涉是不可能了,秦吟只能以退为进,一边歪过躲着,一边飞快地组织着语言:“你也说过要我心甘情愿。”
显然这一招对好胜心强的周京洄奏效,他松了手,挑了下眉:“是说过。”
秦吟直视他:“我现在不愿意。”
周京洄也不示弱:“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求我。”
秦吟知道不会有这么一天,但嘴上还是给了体面:“拭目以待。”
周京洄大有深意地笑了下,摸到录音笔,交回她手里:“他很谨慎,说得不多,这点东西不够作为证据,我相信就算上法庭,他也能随时赖掉。”
秦吟觉得他还太嫩,不愿透露太多:“只是一点开胃菜,以后证据多了就能串在一起。”
周京洄猜到这只是她的第一步,抱着手,退开一步,继续循循善诱:“那我的......后妈,接下来要我怎么配合?”
“顺其自然,”秦吟将录音笔收进衣袖后转身走出浴室。
“明白,那就是听他的话,继续勾引你。”周京洄在她身后吊儿郎当地回了句,“什时候能进你的战队?我不想再住家里。”
话虽如此,但秦吟依旧觉得刺耳,不高兴回答他,踏出浴室前,还不忘送客:“我自有安排,现在你可以回你的病房了。”
话音未落,余光却瞟见周京洄已经解开了病号服的钮扣,她的表情丰富起来:“又要干嘛?”
“洗澡,两天没洗了,身上脏。”周京洄不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