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细嫩的侧腰被划开这么大一个口子,她会有多痛
江昀乘的情绪翻涌到了顶点,他扯着言恪的衣领将他拽出医疗棚外,朝着他的脸一拳挥了过去。
这一拳江昀乘用了十足的力气,言恪被他打到在地,侧脸立刻泛起淤青,嘴角也浸出血丝。
但言恪没有还手,一只手落在地上沾满泥土撑着自己的身体,颓丧的坐在地上。
江昀乘俯身半跪下去,一把揪起言恪的衣领,眼镜挡不住他眼里的愤怒和心疼,他带着责备和怒气朝言恪低吼:“这他妈就是你给我承诺的不会让她收到伤害!?”
江昀乘又举起手朝他挥下一拳,李宿伸手拦住,被江昀乘的力度带着往后踉跄了一步。
“江总,这不能怪言总,知道出事他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救老板娘他也尽全力了。”
“那为什么现在她昏迷不醒躺在床上?!我他妈放在心尖尖上疼了八年的人为什么一到你手里就这样了?!言恪!这他妈就是你说的你对她的认真吗?!”
江昀乘一把将言恪摔在地上,狭长的凤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颤声开口:“你不能好好护着她就把她还给我。”
言恪抬头迎着江昀乘狠厉的视线,“不可能。”
言恪撑着李宿的手从地上站起来,目光落回医疗棚内,幽幽开口:“这次是我的失误,你打我骂我我都认了,我活该受着。你要是不满意,你可以一直继续,打到你满意为止。”
“但是,”他目光转了回来,坚定地看着江昀乘,“要我把她还给你,不可能。”
江昀乘看着面前失了锐气的人,略微肿胀的左脸颊有自己拳头留下的一团淤青,他手臂和脖颈上细密的伤口还在渗血。
这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模样让江昀乘一腔沸腾的情绪兀的泄了气。
江昀乘自己心里也清楚,这次孟景嫄的受伤是意外占据了主导因素,毕竟自然灾害是不可控的
但他抑制不住心疼,只能将一腔无名火全撒到了言恪身上。
医生将孟景嫄的伤口处理完毕,走出医疗棚,言恪和江昀乘立刻围了上来,异口同声的问医生。
“她怎么样?”
“怎么样了?”
医生视线从言恪的脸上掠过,又看了看江昀乘,交代了孟景嫄的情况,“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伤口已经处理好了,破伤风针也打了,慢慢将养就行。主要是现在她还发烧,晚上需要人守夜。”
还没等他们两回话,医生转头看向言恪,“言总你得跟我来处理下你的伤口,你消耗已经很大了,不太适合守夜,今晚就先交给这位先生吧。”
医生话刚落音,江昀乘丢下他们,径直走进了医疗棚内。
言恪抬步打算跟上,李宿将他拦下来,“言总,先处理伤口吧!不然等老板娘醒了你又倒下了”
言恪沉默了一瞬,顺从的跟着医生走了。
李宿掏出手机给凌城的人报了平安,便跟着去乐言恪所在的医务室。
涂真真收到消息第一时间给孟父孟母和涂老大各自打了电话,让大家都安心下来。
江昀乘坐在病床边,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心里阵阵发疼。
唇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濡湿的头发散乱的贴在她脸上,身上四处都是污浆泥点。
她几时受过这样的罪
江昀乘轻轻拨开她散乱的头发,起身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他拿着两条毛巾提了一桶温水回来。
他小心翼翼将她身上的泥沙都清理干净,再用干毛巾轻柔地搓干了她的头发。
看着她身上还有湿痕的衣服,江昀乘从医疗袋里找了一套新的病服出来。
刚刚脱掉她湿透的袜子,就听到了她模糊的声音,江昀乘抬眼看到她的手在无意识的乱抓着。
江昀乘握住她的小手,俯身侧耳倾听她的呜咽。
“阿恪疼”
“阿恪”
“好疼阿恪”
每一句话都在喊着言恪,没有他。
江昀乘转过头,轻抚着她的脸颊,心碎的低语,“你就那么喜欢他吗?这么快就把我彻底忘了”
江昀乘忍住眼中的湿意,在她皱起的眉心轻轻落下一个吻,坐在她身边,任由她捏着自己的手,听她叫着言恪的名字。
手中的热度让孟景嫄安稳了不少,不一会儿她就停止了呢喃,又陷入沉睡中。
江昀乘不舍得将她的手放开,牢牢攥在手中,沉默地看着她的睡颜。
处理完伤口,言恪即可返回医疗棚。
目光落到孟景嫄和江昀乘交握的手上,他脚步顿了顿,接着走到病床的另一边握住了她另一只手。
“你去休息,我来守就行。”言恪看着孟景嫄朝江昀乘下了逐客令。
江昀乘纹丝不动,“没听到医生的话?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守夜。”
“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自己清楚。”言恪寸步不让。
江昀乘冷冷的开口,“如果你中途睡着了,液输瓶空了很危险,我对你已经不能放心了。”
“我不会。”言恪看着江昀乘,“我要给她换身衣服,你出去。”
“我有出去的必要?”
江昀乘眼中的讥诮让言恪有一瞬窒息。
“江昀乘,你们已经离婚了。她现在是我女朋友,你看着我给她换衣服,你觉得合适吗?”
“那你一个人能搞定吗?不扯到她伤口?不扯到她的输液管?况且,”江昀乘将孟景嫄紧紧抓住的手举了起来,“你让我走我也走不了。”
言恪彻底沉默了。
言恪吃瘪,江昀乘心中舒爽了不少,毫不客气的指挥言恪,“她这身湿黏黏的衣服不能再穿了,我扶着她的腰,你把她裤子脱下来,用那个湿毛巾给她擦一擦。”
言恪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照做了。
两个人莫名和谐的将孟景嫄身上的泥屑清理干净,换上了一套干爽被单被套和病服。
眼看着输液瓶即将到底了,江昀乘甩给言恪一个眼神,晃了晃和孟景嫄交握的手。
言恪心气郁结,蹙着眉头,冷脸叫来护士,换上了新的一瓶。
慢慢,孟景嫄的烧退了下去。
两个男人各占一边,各握一只手,坐在她床边守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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