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安确实是干净的,臣查到孟长安六岁就到了书院,对他家里的事完全不知情。”
皇帝一摆手:“只说青松道人。”
叶流云垂首:“是……臣查到孟长安父亲也就是水匪百里屠是在十六年前冬天一个寒雪夜里捡到的沈冷,从时间上判断……有很大可能,可让人不解的是,之后多年青松道人没有去过鱼鳞镇一次,直到沈冷十岁之后才逐渐接触。”
皇帝微微皱眉,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波澜:“那孩子……还活着吗?”
叶流云连忙说道:“时间对的上,但其他对不上,从臣以前查到的消息来看,几乎可以确定的是青松道人把孩子扔了……臣查到了当年的几个杀手,逼问之下供出来,他们依稀记得追到安阳郡的时候青松道人身边已经没有带着孩子。”
皇帝颓然的往后靠了靠,虽然明知道孩子早就已经不在了,可那刚刚燃起来的一丁点希望就这样又冷了下去。
叶流云继续说道:“其实在青松道人身边有个孩子比沈冷更值得怀疑,可惜了……是个女孩,臣去过鱼鳞镇,打听了一下关于沈冷的来历,从现有证据判断,青松道人当年可能都没有进过鱼鳞镇,最接近的一批杀手死亡地点在鱼鳞镇外几十里,从青松道人当年逃离的路线判断,是在那地方被拦截了,然后青松道人一个回马枪返回云霄城那边,自此之后的动向就很难查。”
皇帝沉默了好一会儿后问:“庄雍呢?可疑吗?”
“臣之前也查过庄雍,十六年前的那天夜里,庄雍确实去了白塔观,但他和青松道人有一局棋没有下完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如果他和那件事有关的话,应该不会提前走……庄雍和青松道人本就是好友,两个人经常喝酒下棋。”
“还有就是,当年庄雍从白塔观回来的半路上就被陛下派去的人找到,直接先行赶赴长安城为陛下打点前路,所以没有直接接触。”
叶流云看了皇帝一眼:“不过,似乎庄雍也在查当年的事,臣觉得,如果接触他的那个人是青松道人的话,庄雍是故意让他接近的。”
皇帝道:“朕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庄雍的忠诚,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他去带水师……”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通闻盒,那是水师中那个亲信送来的,提到的却不是水师的事,而是乙子营将军白尚年。
“你先回去吧,离开这段日子京城里也有很多事你需要去处理。”
“臣遵旨。”
叶流云起身,后退着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件事:“沈冷就是孟长安的那个所谓的表弟……最近在水师里大放异彩,不过似乎被人压了。”
“嗯?”
皇帝一抬头:“朕说过的话,你忘了?”
叶流云脸色一变,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臣该死。”
皇帝道:“再说一遍朕当初怎么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