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活跃在廿世纪末到廿一世纪初台湾的黄潮生的眼光来看,王绍屏讲的这些「民主常识」,那是随处都可以信手拈来,每个大学生都能讲得头头是道。但是王绍屏能够结合自己的生活经验,包装地如此动人心弦,完全唬住这批曾经叱咤政坛的老狐狸,着实不容易。这让黄潮生对王绍屏刮目相看,高看了很多。
不是只有曹錕响应王绍屏加入民约党,所有的长辈都成了首批党工,只有林蔚有点尷尬,他仍是国民党员,而且王绍屏还要他继续和委员长打交道,所以他不该如何反应才好。其实对黄潮生来说,这也是很尷尬的事,因为他只是来出任务,完成之后他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是在这个气氛下,他能不参加吗?他看出来同样感到为难的林蔚手足无措的样子,心中一动,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这很难吗?」林蔚还没点头,就听着黄潮生说:「党友或地下党员,你没见识过吗?你们国府哪里不是隐藏了很多?」林蔚笑了笑,点了点头,随即默认了他即将隐藏的身份。民约党第一个地下党员,就此诞生。
接下来大家继续就后续工作展开讨论,最后商议的结果。为了对外有交代,亚洲自由联盟对外将会加上託管两个字,全名为亚洲自由託管联盟,英文为asianfreedomhostingalliance,简称为「afa」,用来呼咙国际社会,尤其是国联。但对内仍自称亚洲自由联盟(asianfreedomalliance),少了感觉低一人等的「託管」两字,以增加民眾的认同感和向心力。
接着大家开始分工,首先决定先公布亚洲自由(託管)联盟的名字、旗帜,然后组织大规模升旗及阅兵典礼,并邀请各界佳宾,尤其是国联观察团,他们正在遴选团员,预定一个月后抵达託管地各地,所以王绍屏希望整个活动能配合国联观察团的来到,代表託管地政府正式开始运作。
如果是其他国家的政府来举办,包含泰国南部割让地等五个地方同时开展这类大型活动,光是筹备,可能就得要好几月的时间。但王家的机器生化王国效率可不是常人可及,很快地他们就确认在一个月之后,也就是七月七日这天,进行所谓联盟成立大会的升旗典礼及各地大阅兵,并就此通知国联,请他们提早几天到达。
而整个活动,将由夫人团负责,长辈团指导。对于这个结果,王绍屏非常满意。因为他争不过夫人们,但全部交给她们,他一想起来就头皮发麻,完全不知道这群疯女人会搞什么怪招。有了长辈团监督,最少不会出现什么毛骨悚然的意外。
除了筹备建党建政的大型活动之外,长辈们也没忘了提醒王绍屏要立即採取措施稳定领地内的局势。当然,他对这件事非常重视,先是问人在现场的林志卿:「你希望从事民政工作,还是专职负责军政?」平常已经被人事工作搅得晕头转向的林志卿连自己两位堂姐都没问,直接就选了军政工作。
长辈团对两人的对话感到很讶异,对于王绍屏的目的很清楚,但时机与用意却不以为然。性格较衝的冯玉祥大剌剌地就直接开口问:「台生,你这是要取消军管,实行军政分离?这会不会太早?局势都还没稳定?政府组织架构我们还没讨论过。」
王绍屏微微一笑:「不论哪种政府,军政分离是必然的。我记得美国宪法之父,还是第四任总统的麦迪逊曾说过,宪政没有准备期,民主唯有实践,才不会沦为野心家的口号,共和制度最大的危险不在于颠覆份子的行动,而在于多数人开始不尊重少数。
共和只是没有皇帝的状态,不一定有明确的制度,三权分立只是其中一种,也有可能走向一群人寡头垄断,也有可能走向一党专政。反之,民主不是我们大家熟知的,只有选举而已,它是一种商量的心态,是一种愿意妥协的态度,更是一种尊重的习惯;尊重制度,尊重每个人,包含对手。
既然我们要建立政党,那就代表我们要放弃不公平的手段和其他政党竞争。军队应该是防御外敌,即便警察也只是维持秩序,而不是用来对付政敌的工具。至于政府组织架构,和军政分离完全无关。」
听到王绍屏如此说,醉心军事的吴佩孚讶异的说:「台生,难道你连王家军队的控制权都不要了吗?」
王绍屏摇摇头:「王家是王家,他们会逐渐退出人们的视野,退出联盟的核心,毕竟我们王家人不是专门当军人的,很多人也要回归正常生活。我们会重新成立新的联盟军,以当地人为主,他们将国家化、中立化,不会参加政治活动,也不会干预政权更迭。不过,请各老放心,我们会上下同步按部就班一步一步的将军权移转,务必做到和平转移,又能保持战力。现在还是得先稳定这个烂摊子再说。至于政府架构,先维持军政府、议会和独立的司法三权分立,等政党政治成熟一点,再慢慢过渡到以议会为主的内阁制。」话一说完,段祺瑞特意喵了曹錕一眼,好像是说:「看吧!总理制还是比你总统制可靠!」但曹錕不以为意,反而笑嘻嘻地对段祺瑞竖了个大姆指。(还好没竖错,不然可能又打起来了。)
安慰完长辈团之后,王绍屏又让人把王志平找来,吩咐他啟用在老家进行民事培训的几位表哥,分别调往各领地负责民政。并特别交代已经冷藏在老家一段时间的五堂哥王绍雄派往东西伯利亚主持大局,他相信歷经过失败的五堂哥,目前应该能独当一面了。接着又叫现在负责工程建设的王念平,小声地让他加快各领地之间的地底高速磁浮铁路建设,以便在紧急事件发生的时候,能够调兵遣将,快速相互支援。
黄潮生在一旁听见了,运用脑波对王绍屏说:「要不是你的信仰念力用光了,否则就能生產『运输型任意门』。」
「听起来又有机器猫的fu~!」王绍屏忍不住吐槽的说。
「这玩意儿全名叫做『行星内大型空间折叠器』,你可以瞬间让大量军队、武器弹药在两座摺叠器当中转运,你以为是机器猫那个小门吗?」黄潮生不屑地回吐着说。
听到空间摺叠,王绍屏眼睛一亮,但黄潮生立刻把冷水浇下去的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生產了这个东西,你就达标了吗?就能够开创新时空区了吗?作梦!刚刚不是已经说了,那是行星内专月的,完全不符合时空区开拓的基本要件,得有星际折叠空间的要求,你知道那两者的能量差距有多大吗?…」
「不是能研究吗?理论应该差不多吧!」王绍屏对于能偷懒的捷径一向路过不会错过,喵到就要抢过来。
「哈!不说你现在缺乏研究人员,就算有了人;还是缺乏空间折叠基础理论,就算有了基本理论,拿着这套行星内专用折叠器,根本研究不出来星际间的空间折叠模式,这两者差距太大,光是星际间恆星、行星引力的加叠计算,就是另一门学问。」讲到这里,王绍屏终于失望的放弃了。
一切佈署完之后,餐会也到此结束。王绍屏放松下来,这才想到自己生產的强健剂还没使用,本来想招呼夫人一起用,但想想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于是他打算自己先用用看。
喝了强健剂,本来就在廿二世纪加强过身体体质的王绍屏,感受到这次的进化完全不同,廿二世纪的强化让他感觉整个身体快要被撕裂,但这次最先感受到的是全身暖洋洋的,接着是感官变得非常敏锐,本来就视力不错的他,现在感觉能看清楚百公尺外的蚂蚁;还能闻到百公尺内的气味,包含能瞬间区分自己身上的体味和他人的不同;听力也变得极好,连在后花园散步聊天长辈的声音,他都听的很清楚。
感官刺激完了之后,接下来是身上器官的活力扩张,心跳强而有力的跳动,让他不用摸脉搏,静静坐着都能感受到;肠胃的蠕动,他都快听得声音;最可怕是肝、肾等排毒器官的运作,他不只能清楚感受到毒素一点一滴排除,全身也因此痒了起来。油油腻腻的污垢、杂质随着汗珠从毛孔里鑽出来,让他立刻衝向浴室,冲了澡。但这还没完!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无穷的力量,和快失去理智的慾望。这时黄潮生的声音突然在自己脑中出现:「知道为什么我要你回来喝了吧?赶紧找个老婆努力的工作吧!或许九位都得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