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怎的突然哭了?”
他伸手将宁逾搂进怀里,轻拍着他漂亮的肩胛以作安慰,却全然不知是哪里又让宁逾这么难受,眼泪掉个不停。
便是他死的时候,宁逾也没哭成这样啊。
不对……他死的时候宁逾根本没哭。
沈浮桥心中百感交集,抱着宁逾颇有种悲从中来的挫败。
“哥哥……你是我的人了,带着这个标记,哪怕你轮回转世,阿宁也能次次把你找回来。”宁逾边哭边放狠话,“这下哥哥真的跑不掉了……生生世世都跑不掉了……阿宁会死死守着黄泉路转生池,不会让哥哥有逃走的机会……”
沈浮桥哑然。
他还不知道自己颈侧的血色逆鳞纹,以为宁逾被他的病折磨得发疯了,咬了个齿印就以为能万事大吉,既天真过头,又悲哀过分。
可他还没残忍到要去戳破他美梦的地步。
宁逾跟着他,实在是太痛苦了。
“哥哥刚刚说……要给阿宁烙什么?”
沈浮桥喉间酸涩,说话地声音都沙哑了:“没什么,哥哥开个玩笑。”
宁逾却没接话,只是从沈浮桥身上下来了,抱住另一个枕头趴在榻上,大半张脸埋在了枕间,沉着腰勾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完全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沈浮桥最后挣扎了一下:“很痛的……没必要烙了,你既给了我标记,不要忘了来找我便是。”
宁逾烦透了他这婆婆妈妈的性子,自己都这样了他还在那纠结为难,是他宁逾不够有魅力还是怎样?别人靠近他三尺以内都会有被杀头的危险,而自己上赶着让沈浮桥烙他还不情愿。
他埋在枕间的神色郁郁不乐,颇为阴沉,可说出来的话却毫无攻击性,只是字字往沈浮桥心上戳。
“阿宁愿意。哥哥给的东西……即便是痛,阿宁也是极喜欢的。”
“……”
怎么听起来颇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沈浮桥皱了皱眉,拨开宁逾额边的卷发,却直直撞入了一汪波光潋滟的蔚蓝海面。
心底一个声音在狂喊。
烙吧!再不烙一旦出了意外,这将是你毕生地遗憾!这么可爱的鱼,你不想私有吗?你不想独占吗?烙上去……他永远属于你!
然而另一个声音却在苦苦压抑。
不可以,不应该,不能够……他是宁逾,他是他自己,不许被任何人打上标记。那是冒犯,那是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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