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有名的软件公司嗅到商机,他们找到池倾阳谈条件,希望以高价买下他的底层代码。
池倾阳无所谓这点钱,他直接把代码开源公布,想要帮助到更多认真培养学生的学校。
程序员看了他的代码,都不敢相信这是个刚接触编程不久的高中生。
国外名校不愿失去这么好的学生,主动降低身份,纷纷朝他递来橄榄枝,奖学金高得诱人。
池倾阳不为所动,他说自己有心仪的学校了。
消息不胫而走,国内的高校一听,也来疯狂抢人。
五月份,谭落在家见到好几波人,他们是各个高校招生办派来的,想说服池倾阳去自己的学校读书。
后来李淑芳被闹烦了,大门紧闭,坚决不让这些人进小红楼。因为他们一进来全都赖着不离开,仿佛不绑走她的孙子不罢休。
鸡飞狗跳中,盛夏再度悄然而至。
高考当天,高三一班的同学再次见到了谭落。
除了王翠星和江澈经常去池倾阳家里找她,其他人对她的印象都停留在一年前。
许多人跑上前和她聊天打趣,她仍和大家记忆里那个小姑娘一样,寡言少语,喜欢静静地微笑。
张淳歌和谭落在一个考场,两天的高考结束后,她跟谭落说:“你缺席了高三,无论如何不能缺席毕业典礼,你得和我们一起拍毕业照。”
考完试,池倾阳和江澈找沈文昊秋后算账,把他叫出来胖揍一顿。这件事,俩人守口如瓶,没告诉谭落。
高中宛如一场惊梦,每个人都在睡到正酣时被叫醒,这场梦便猝然而逝。
大家办了好几场聚会,同学们发现谭落唱歌好听,每次去ktv都叫她,她后来实在唱不动了,都不敢接王翠星的电话。
等分数的这段时间,江澈和池倾阳一起报了驾校学车,王翠星骂他俩是卷习惯了,高考刚结束,不过瘾,还想接着考试。
公布成绩的那天,记者先杀到了池家门口。
池问海一拍手:“看来不用查分了。”
如果不是高考状元,哪能有这等待遇?
他转身叫老婆给自己找身好看的衣服,记者肯定要拍照的,他们都得好好打扮一下。
不巧的是,记者扑了个空。池倾阳没在家,他和谭落去书法班了。
高考后,谭落继续在书法班当助教,她打算一直做到大学开学,多攒点钱。
池倾阳也在这里报了短期班,想练字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想名正言顺地赖在某人身边。
班里的小学生没少拿他俩开玩笑,成天问池哥哥什么时候娶谭姐姐。
谭落总是面红耳赤地叫他们安静,不准乱讲话。
池倾阳在书法班陪她查了分数,六百出头,稳如泰山。
谭落想看他的分数,刚要查,池问海打电话来催孙子回家,说是有记者来家里了,要采访他。
紧接着,池倾阳的手机号被班主任、校长、年级主任打了个遍,大家祝贺他考了状元,要他最近抽时间回学校一趟,接受采访。
谭落使劲鼓掌,状元郎却揉着眉心一声叹息:“好麻烦……”
七月的天,像一个摸不透脾气的人。
前一秒尚且晴空万里,后一秒,瓢泼大雨便浇了下来。
他们从书法班往回走,谁也没带伞,被大雨困在路上,池倾阳用身体给她挡雨,自己浇得尽湿。
路边有个小棚子,这棚子是附近工地搭的,供工人们休息乘凉。周末不开工,里边没人。
谭落说去那里避避雨。
棚子里堆了不少杂物,留给他们的空间可谓逼仄,周旋不开,两个人只能紧紧挨着,手臂相互贴靠,他的皮肤很热。
雨点敲在铁皮棚顶,那动静意外地清脆好听。
谭落从包里拿出面巾纸,帮他擦去脸上的雨珠。她一心只想快点把他擦干,别感冒了,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很暧昧,越过了同学和朋友的那条线。
纸巾轻轻蹭过他的头发,额角,下颌,从脖颈擦到锁骨,然后谭落换了一张纸,擦干他的手臂。
她没注意到对方被她无意间撩拨得失了神,竭力克制着呼吸声,试图保持平静。待他找回自己的神魂,迷离之色已然酝酿成了进攻的欲望。
“好了。”
收手时,手腕被池倾阳攥住,对方急躁地往前顶了一步,她被推着向后退,后背抵上冰凉的金属墙板。
包带从她的肩膀滑落,湿成一团的纸巾也掉在地上,落在她脚边。
谭落回过神,双手已经被牢牢扣在身体两侧,动弹不得。她恍然望向池倾阳的眼睛,那双眼里浓烈的情愫涌动,像两团漆黑的火。
谭落被那炽热的目光紧紧勾着,烫得她不敢继续直视池倾阳。
她蓦然低下头,瞄见自己的白裙子被雨淋湿,竟已半透,隐约能看到胸衣的蕾丝花边。她快要羞得烧起来了,慌忙挣扎。
“别乱动。”
他喉结颤动,声音发哑,带着一丝命令意味的话语又像是在哄骗。
“你再乱动,我会忍不住想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