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威胁还是勾引?她彻底听不出来了。
谭落索性用力闭上眼,怕自己会沦陷在他深情的目光里。
池倾阳也不满意她逃避的态度:“你看着我,听话。”
她浑身酸软,几乎要站不住,全靠他堪堪撑住自己。
被池倾阳一次次地要求睁开眼,谭落只能乖乖听话,眸光潮湿地示弱:“你想干嘛啊……”
“想说我喜欢你。”
谭落瞳孔震颤,细软的手腕被他更紧地握住,而后,他的指尖带着侵占欲,一点点顶开她攥成拳头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你、你说什么?”
她怕自己听错了。
这么重要的事,她可千万不能听错。
其实,池倾阳不算是一个特别有耐心的人,唯独面对谭落,他的耐心永远充足。
如果她没听清楚,他再说多少遍都行。
“我喜欢你。”
他滚烫的呼吸比酒还浓,谭落快要醉了。
“谭落,你是怎么看我的?”
“你喜欢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喜欢。”
谭落被喜悦冲昏了头,词语在脑子里乱成了一锅浆糊,她抓这个词,捉那个句,无比艰难地组织语言。
她有不少话想说,那些话全都堵在她嘴里,争先往外跑,然而它们彻底把路堵死,哪个都出不来。
她自己也着急,急得眼睛更潮了,盈满了楚楚可怜的娇柔。
池倾阳细细欣赏她的嘴唇,被雨水渍润后,她的唇嫩得仿佛一触可破。
那两瓣粉色张张合合,半天发不出声音,却像是在诱他低头去咬。
他喉间滚烫,冲动和理性互相博弈,不自觉地,冲动慢慢占了上风。
谭落闭紧双唇,霎时忘了如何呼吸。
他的脸越来越近,她甚至能数清他的每一根睫毛。
她多少有些无厘头地想。
……今天是几号来着?
说不定,今天要成为她的初吻纪念日了。
第49章 离信
要不是小棚子里又挤进来两个躲雨的路人, 谁也不知道之后会变成什么样。
在外人闯入的一刹那,他们即将相碰的嘴唇瞬间拉开距离,池倾阳下意识把谭落护在身后。
因为刚进来那俩全是男的,他可不想让这两人看到谭落衣衫半透的模样。
路人不知自己破坏了多好的气氛, 在那大声聊天, 完全没注意到池倾阳阴着一张臭脸。
“这雨下得真大啊, 冒烟了都!”那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掏出烟盒,想要抽上一根解闷。
“不好意思,”池倾阳出声提醒他,“我女朋友不太喜欢烟味,能劳驾您忍忍吗?”
路人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还有个女孩子, 谭落揪着池倾阳的衣角, 咬着唇不做声。
路人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浮想联翩, 发觉自己坏人家好事了,一脸尴尬。
幸好雨很快停了, 谭落把书包抱在身前, 遮住胸口,池倾阳展臂搂着她,离开了这个拥挤局促的小棚子。
他们听见那俩男的在后头说闲话。
“小情侣想亲热就去开个房啊, 躲这儿干啥?”
谭落听了臊得不行, 浑身染上一层绯色。
二人回到小红楼, 各自洗了热水澡, 然后池倾阳就忙着接受采访去了,留谭落一个人躲在房间里, 久久无法平静。
当晚, 李淑芳做了一大桌好菜给孙子庆功。
池问海拿着一本电话簿, 给自己的老朋友们挨个打电话,分享他的喜悦。
池天恒忙于工作,没有立刻从东淮赶过来,他想筹备一场庆功宴,宴请八方。
高考出分的第二天,池倾阳受到imo的邀请,去首都参加友谊赛。
北京是下次奥数世界赛的主办地,七月举办的友谊赛算是一次前哨战,过去几届的冠军选手,有不少都应邀出席了。
那些天,池倾阳忙得像个陀螺,他应付完各路媒体,马上又要收拾行囊,独自前往北京。
他想和谭落单独说会儿话都没机会。
王翠星跑来找谭落玩,她得知此事,笑得很猖狂:“池倾阳你也有今天!不是不报,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