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的好!”顾昭和元伯都忍不住替潘寻龙叫好了。
“肺腑之言,肺腑之言罢了。”
潘寻龙冲顾昭和元伯拱了拱手,自得意满的重新坐了回去,得意的瞅了瞅许靖云。
许靖云被骂了,面皮又是一跳。
那厢,班笑舸低低的笑了一声,继续道。
“戏言?你这时候和我说戏言?晚了!”
“所有的由头,都是许郎你起的!”
自从听了这一句话后,他原先已经黯然的心就像是那灰烬遇到一股新鲜的风气一般,腾的一声起火了。
偃旗息鼓的恶念种子得了雨露,在瞧不到的地方疯涨。
从此一颗红心被恶念缠绕,无数的虫蚁蛇鼠在午夜梦回之时啃噬撕扯着心肝,直到烂了肚肠。
班笑舸喟叹:“许是上天怜悯我一片痴情,我遇到了一位道长……道长怜悯我心苦,瞧着我叹痴儿痴儿,他同我说了这鸠鸟占巢的秘技......”
他抬眸看向许靖云,里头有着癫狂的情谊。
“许郎,你说了,只要我有翘娘五六分的容颜,咱们也是可以的......”他急急的去摸自己的脸,又慌乱的朝许靖云瞧去,似疯似癫。
“我做到了,甚至遥遥不止,你们大家说说,我同那翘娘是不是有六七分的相似,是不是,是不是!”
他声声凄厉,眼睛瞪大了朝周围人走了几圈,就像是在寻求认同。
大家往后退了退。
班笑舸又走到许靖云面前。
“只要我再剥了慧心的脸,我就能更像翘娘了......”
说完这一句,他一把抓起许靖云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脸庞,眼睛哀哀的朝许靖云看去。
“你说过的,是你说过的......”
许靖云寒毛倒竖,如果说原先是恶心这十几年的浓情蜜意,现在他就是害怕了。
疯子!这就是个疯子!
这一刻,他懊悔死了自己曾经的嘴贱!
“松手,你给我松手!”
许靖云挣扎,却没有挣脱。
班笑舸吃吃笑道,“我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来的.....许郎,我曾经说过的,为了你,我可以不顾纲常伦理,丧心病狂,自甘下贱......你承诺过的,你说不许我胡说,说你是爱我的!”
“许郎,许郎!我绝对不会放了你的手的!”
说罢,他又缠上了许靖云,少了美人皮,他比许靖云矮小半个头,却又比穿着皮囊的样子高一些,当下便是在许靖云的肩头处拱着。
许靖云鞋子都挣扎掉了,凄厉的喊着。
“来人啊,救命啊,救命救命!”
丫鬟小厮婆子围在暗处瑟瑟发抖,谁也不敢上前。
笑话,这可是会懂得剥皮披人皮的怪东西,就许府这三瓜两枣的月银,哪里就值得他们豁出面皮去搏哦。
丫鬟香草咬了咬牙,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东家和东家娘子,哦不,是东家汉子。
上次鬼母送子的故事,小厮水蓼抢了个先,卖到茶楼里得了一两纹银,眼下这许家当家主母美人褪皮成糙汉子……
这般劲爆的消息,难道不值个三四两白银吗?
想到这,香草兴奋不已,二话不说,拔腿就往百味茶楼跑去,准备寻那说书老伯讨银两去了。
......
王婆子瞧着两人纠缠搂抱,觉得解气极了。
“该!”
顾昭招呼王婆子和元伯,“算了,让他们自己掰扯吧。”
“阿婆,元伯大哥,你们等我一下,待我再忙完一件事,咱们再走。”
王婆子和元伯拿眼睛去瞅顾昭。
只见顾昭手心微敛,半空中有莹莹的光亮在她掌心汇聚,最后汇聚成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顾昭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小心的将这水滴封存,又将符箓折好,收到荷包中。
她的目光看向元伯和王婆子,解释道。
“这是被鸟怨带走的运,也是慧心阿姐的面皮。”
王婆子和元伯瞧着顾昭的荷包,顿时小心又谨慎。
“噢噢,那是得好好的收着。”
元伯一直盯着顾昭的荷包,顾昭想了想,伸手将荷包褪了下来,递了过去。
“元伯大哥,你带回去给慧心阿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