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他们俩特别的安静。
一个是沉默的在思考,另一个是还怕触霉头。
虽说赢的喜悦自然是很好的,但盛倩很怕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竹马的玻璃心给刺激碎了,接下来再也没有势均力敌的对手能陪他玩这样的游戏。
起初,盛倩觉得节目是无趣的,只不过白屹禾提出了要求,而她无法拒绝罢了。
可是,经过了这次录製,盛倩发掘了一些前所未有的乐趣。
在她不能老是滥权参与大的兇杀案件的前提下,剧本杀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刑侦探案。
每个人各司其职,尽责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而后揪出潜伏的兇手。
更重要的是,作为一个合法公民,盛倩小的时候曾经想过鑽法律漏洞去犯案,结果因为过度忙碌而过了那段可以犯案的黄金期。
能够一圆儿时难得的遗憾,怎么说都是一件很痛快的事。
随之而来的是她不喜欢的关注那也没关係,以现阶段而言,快乐是大于痛苦的。
但盛倩觉得,白屹禾肯定不是这样想的。
儘管他情绪隔离到位,陪着她录完了兇案解谜的配音,也同他走过了一轮案场,听她说着这些证据各自的背后意义,耐心的向各个工作人员道谢,一切都很得体,与往常并无不同,直到上了车。
白屹禾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在他心理状态不好的时候,他会想隔绝外界的刺激,正如此时他闭上了双眼,佯装太累睡着的跡象,呼吸却一点也不平稳。
盛倩不晓得他内心震盪成什么样,她只是猜想自己素来有完美主义的竹马肯定不能接受这次失败的结果。
她在想,自己的存在会不会干扰他。
而且,这几日她必须开展设计工作,忙的昏天黑地,平时除非她身体机能差到游走在昏昏欲坠的边陲她才会停下,白屹禾显然不会认同他这样的工作模式。
最终,她决定这几天要搬出去。
一打开门,盛倩就看到哭的肝肠寸断的姑娘瘫坐在地。
凑近一听,韩宜夕断断续续地说:「呜呜呜,他叫他林君何。」
「林君何怎么了吗?」盛倩很困惑,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的人名。
「我已经至少三年都没听过他叫他的名字了呜呜呜我的下路双子星??」
在韩宜夕的抽泣中,盛倩找到了一个关键字:「下路?」
「一款游戏的一个配置,其他都是单人路。」白屹禾替韩宜夕解释了一句。
「磕cp又悲剧了?」
「不是!我没有磕cp!他说他不喜欢呜呜,倩倩,电子竞技真的好公平又好残酷啊。」
难得的,盛倩收起了她蠢蠢欲动说教的嘴,掩埋下自己想说行业现状的衝动,安安份份的扮演了安慰的角色。
原以为这对韩宜夕来说是好的,结果,她反倒抱怨:「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就是想着你能打断我情绪才叫你来的呜呜,咳咳。」
盛倩拍着她的背,「我总归还是个人,有点人性光辉在的。」
「不,你没有,我上次老公死了打给你,你压根不接我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了,张口就来说我克夫命。」韩宜夕情绪涌了上来,翻起了旧帐。
「我那不是看你把钱花在虚拟人物上替你着急嘛,本质上也是为你好。」盛倩好声好气说道:「再说了,我后来不是送了你好几张婚礼图。」
白屹禾又出声了:「所以,我那年收到画是因为这个吗?」
这次,略为缓和的韩宜夕震惊抬头,「白、白哥?你怎么来了?」
「他当热心市民帮我搬行李。」
白屹禾走后,韩宜夕缠着盛倩要她说一说录影发生的事。
「你在综艺里下他脸面啦?我的姐,我的天,你太强啦!」
盛倩喝了杯蜂蜜柠檬,不大想说话。
韩宜夕看着地上的行李,问:「所以我的姐妹,你现在是要入住的意思吗?」
「大概是的,预定三天后是交稿日。」盛倩打开了平板,戴上了抗蓝光眼镜,窝在沙发。
「您往日赶案子不都是直接去酒店的席梦思吗?」
「首先,不一定五星意味席梦思,其次,白屹禾不准。」
韩宜夕替盛倩将行李摆到了客卧,「跟他有什么关係?」
「前科纪录过度不良,他会监控我跑不跑酒店跟我爸匯报。」
听到这话,韩宜夕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那平时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顾虑啦。」
盛倩飞快的移动着手上的触控笔,「主要是这次在节目上让他心情太不好了,这几天得安份点。」
韩宜夕自己也泡了一杯花茶,坐到了她身边。「那你的设计灵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