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她迷茫了。她存在一种错觉,觉得萧池年对她其实是有感情的。而她竟然有些留恋这种感觉。
“愿意。”萧晚宁提起嘴角,半真半假道,“殿下如此有心,晚宁却之不恭。”
她想了一想,又道:“最近玄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苏芷北是皇室遗失的血脉,殿下如何看?”
萧池年道:“若她真是皇室,在外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封个帝姬也是理所应当。父皇仁爱,多半会稍加垂怜,赏她一块封地。”
萧晚宁心领神会:“殿下若得闲,不妨招晚宁进宫陪您解解闷。”
两个人都笑得隐晦。
过了一日,苏芷北便收到皇帝召令,宣她进宫。项府极尽奢华地替她准备了一套礼服,布料里叁层外叁层,全部裹上之后,走路都只能迈出一掌长的距离。
出行时,先是家丁们驭着专用的飞舟把两人送至宫门口,再由他们步行进宫,到达偏殿少说要走叁四里地,完全不能使用灵力。
苏芷北被要求低头沿着墙根走,艰难前行的样子像暴风雪里的熊。她已经好久没有遭过这种罪了。
项栩在前头低声劝她:“殿下不适应宫里的规矩,多走走就好了……”
此时,身后传来清脆的马蹄声与铜铃声,苏芷北偷偷回头去瞅,金红色的楠木马车在宽阔的大道上飞驰,速度快到令人嫉妒。
项栩赶紧道:“殿下别看了!这是皇后娘娘的座驾,快低头。”
巨大的马车风一样从少女身旁刮过,飞舞的车帘里露出半张倾国倾城的侧脸。金步摇的白色珍珠流苏晃到她嫣红的嘴边,白的似雪,红的似花。
仿佛有一瞬间的熟稔。
少女后知后觉地低下头,马车早已一骑绝尘,留下遥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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