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尖锐的破空声从背后响起。
落虹剑与来势汹汹的长刀砍在一处,冰冷的撞击声在空旷的石街上回荡。
苏芷北被来人巨大的冲击力逼退了六七步才堪堪稳住身形:“你是谁!”
握住长刀的是一个男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半张脸被纱巾蒙得严实,只露出一双长长方方的眼和两道浓粗的黑眉,乍一看似严冬冻硬了的湖面,斧子下去也砍不出几条裂纹。
苏芷北一定未曾见过这样的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与果决,甚至,不像个正常人。
男人并没有回答,要命的长刀在他手上势不可挡,极速的进攻让刀剑相交的刹那迸发出绚烂的火花。
强悍的攻势让苏芷北只能维持最基本的防守状态,落虹剑几次欲飞出手去。她意识到,这个人的修为至少有五重天,因为他所带来的压迫感与唐玥不相上下。
唐玥的招式往往注重技巧,喜爱在切磋时虚晃一招,打苏芷北个措手不及。这个男人则是干脆利落的砍杀,没有一丝多余的试探和花招,仿佛上了发条的杀人机器,凶狠且不近人情。
苏芷北最多在唐玥手下走过叁十二招,如今面临生死之局,用尽全力也就接了叁十八招,退了百十来步,被一刀挑飞撞倒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石板咔嚓脆响,碎成一片齑粉。
苏芷北胃里一阵翻涌,腥甜的血液沿着嘴角滴落在她凌乱的衣衫上,举不住剑的手哆哆嗦嗦地抓紧了落虹。
男人跃过来,锋利的刀尖在她胸口停留了一秒,似想起什么,用刀背敲在她后颈上。
世界陷入黑暗之中。
苏芷北被一盆冷水泼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这里是一个昏暗的小地窖,约摸二十来平米大,插了两个火把,站了两个人。
一个人位置靠前,手里还端着滴水的木盆,是个女人。一个人位置靠边,浑身只露出半张脸,是打晕她的那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