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徵也赌气一般,直板板地跪在原处。
约莫过了一炷香。
实则才过去半炷香,因为实在无聊,秦徵对时间的感知整整快了一倍。
今天又是翻山越岭,又是大打出手的,他好困。
后面,秦徵实在坚持不住了,直接躺在地上睡了过去。
秦徵不起来回房睡,是在抗议师傅的说法,以及表达自己的决心。
师傅是个心软的,一般就放过他了,这次好像没有奏效。
日上叁竿,也没人叫他,秦徵是听着院子里的野猫叫,醒的。
秦徵起身,准备去洗漱,刚迈出门槛,看见师傅正在晨练。师傅一个正眼没看他,只是瞄见他的影子,就收剑回屋了。
往后数日,皆是如此。
秦徵心里不是滋味,随手掰了一支竹条,有一下没一下抽着面前的竹丛。本就是秋天,竹叶干黄,再被这么一折磨,叶子簌簌地掉。
“你别拿这个出气了,都要被你抽秃了,”秦往来找秦徵,就见到这幅光景,“你还和申先生赌气呢?”
他倒是想认错了,可师傅一见他就走,他连个服软的机会都没有。
师傅这样劳心劳力,莫不是为了他。他不领情也就算了,还用这样强硬地态度对师傅他老人家,实在没什么意思。
他也不想再叫师傅担心,也让师傅看到他的态度,所以这几天没有再出门。
收效却甚微,到目前为止,申参还没和秦徵说过一句话。
师傅平时从来不生这么大气的,这次多少有点让秦徵费解。
秦徵烦闷地冲秦往摆了摆手,“走开走开。”
秦往好笑问:“我走了,你找谁给你打听消息?”
闻言,秦徵停下对竹子的糟蹋,正色问:“乐家怎么样了?”
秦往摇头,“还是老样子。”
许秩一直没醒,自然只能秦徵替许秩多操心点乐家的事,所以秦徵拜托了秦往出门替他探查。
现在大家都在关心秦王遇刺一事,秦王却突然下令,拟定千灯会于八月大晦之日,其间忌大辟。
换言之,九月之前,乐家暂时死不了。
看样子,蔡且是说服了秦王。可有关后续却好像断了一般,十来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乐家就这么在咸城狱里关着。
乐家到底有罪无罪,总要有个定论,现在这样吊着是为哪般?
奇怪,真是奇怪。
一件一件都让人想不通,秦徵一把把竹条扔到一边,“那许循之呢?他怎么样了,死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