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们也拿了好处。”
“所以我的画是吹出来的?”
齐太傅皱皱眉头,“当然不是。他们不承认你的画好,怎么会拿你赚钱?”
“……”齐文遥感到不适,“那也要跟我说一声啊。”
齐太傅一脸嫌弃,“这是约定俗成的事。你也算是名利双收,气什么?”
齐文遥叹气,“没气,就是误会了。”
利益关系占大头,倒让事情简单了许多。他见过苍松书院的文人跟别人吵得急赤白脸,就为了辩一句“是景王仗势欺人,缠着齐公子”,也见过徐邻溪为了搬书册劳累大半天,遇着不识字的还亲自读出来解释给他们听。他第一次去灾民那里行善画画,碰着钉子,从几个温和的文友那里得过安慰……他以为自己这是交个朋友,没想到背后有那么多门道。
他没说出具体误会了什么,齐太傅却从他的神色里猜出来了,“遥儿,你别怪他们。他们对你肯定有几分欣赏的真心,但也要顾自己的日子。”
“明白。”齐文遥笑笑,“原先怕他们知道奕辰的事失望罢了。”
“失望什么?他们巴不得呢。”齐太傅冷笑。
齐文遥点点头,“我有数了。办个赏画会把礼物送出去,其他事不必多说。”
他不了解流程也不好带着一堆护卫出门,交给管家办了。管家也没有费太大的劲,去苍松书院一说就有徐邻溪自告奋勇的“包在我身上”。
管家插不上手,转头去办别的事情了。一是送画装裱,二是买点礼品。岑子琰帮忙买了特产,齐文遥觉得自己也要送点。他买不到地方特产,就去准备点实用的笔墨纸砚一起送。
齐文遥清点一遍礼物,已经是天黑了。他累得慌,在旁边的小几放了触手可及的茶水点心,扯过被子躺下来闭眼睛,想想符弈辰做了什么。
符弈辰总是在皇宫里,不是议事的大殿就是商讨的书房。身边人来来去去就是大公主、臣子和皇上。大公主不动神色装温柔,臣子有事说事不带个人情绪,皇上就不一样了,话里带刺,张口闭口就说符弈辰的不对。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用。符弈辰在处理政事上根本挑不出错,派出去的岑子琰那边又进展顺利要一统江湖了。皇上也明白刻薄对待功臣和宗室的报应来了,再看宠爱的大公主变成白眼狼,嘴上说个爽,实际撼动不了符弈辰的地位。
“又是这些。”齐文遥想多了,发现一个重点,“他老是不休息,撑得住吗?”
他担心着,便听到院子传来了动静。
能越过护卫又能把院墙翻得那么熟练轻巧的人,也只有符弈辰了。
齐文遥懒得起身,索性等着符弈辰自己过来。
院墙离窗子比较近。符弈辰从窗口走过去的,瞥来一眼对他笑。眼神都对上了,符弈辰还是要走向敞开的门边,装模作样地敲了一下门扉。
齐文遥像是大爷一样吩咐,“进来吧。”
“这么累?”符弈辰看他连脖子都懒得抬,走过去顺便倒了杯茶。
齐文遥一懒起来就没个边了,不愿意抬手去接,“你再把我扶起来?”
符弈辰轻笑,“要不要喂你?”
“嗯。”齐文遥想着茶杯送到嘴边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