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仪起先听见这二房两字,心里也是跟着一缩一缩的极是难受。她想起了当初那吕素素挂着二房的体面进得朱府,直接就让她脑子里懵了。
这般想着,便听见了刘氏后头说的那一串子,不觉咂舌,皱眉说道:“郑大人于女色上还真是……”何婉仪说不下去了,到底是刘氏的相公,说得太过直白,怕是刘氏脸上也过不去。
刘氏的神色果然暗了暗,只是她摇摇头道:“不过是些玩意儿,我也不当回事儿。”说着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又落了眼泪出来,说道:“我只是恨他给那女人做脸,我是他的正妻,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他不该如此对我。”
到底是别人家的家务事,何婉仪虽是感同身受,可到底也不好出谋划策,只得细声安慰了几句,便向那刘氏询问新纳的二房是个什么模样,又是个什么性情。等着刘氏哭哭啼啼说完,何婉仪咂咂舌不禁叹道,听着这行径,倒跟那吕素素极是相似。
“事到如今,你若是不想拆了这个家,便只能忍着了。”何婉仪记起上辈子她没忍下了那口气,当时便发作出来,可后头却是吃了好大的亏,更是丢了更大的脸面,想了想又道:“自然的,不是叫你束手听命,之后咱们好好想想法子,好设个圈套叫那女人钻了进来,叫你家爷知道这原不是个好的。”
刘氏抹了抹眼泪,叹道:“我每日里操持外头的生意已是忙得不可开交,又要照看老人孩子,管着他身边的琐事,我实在是分不出神来。”
何婉仪叹道:“都道是事分缓急,眼下自是家里头的事要紧,须知道那银子是赚不完的,你不如先看着哪几家铺子不顶事,便撒了手,只交给管事先盯着,便是败了些钱财也是有限,等着后宅平稳了,再重新拾掇起来也是行的。”
刘氏含泪点了点头:“眼下便先这么着,等看看又再说。”
这厢陪着刘氏说了话儿解了闷儿,天降黑的时候何婉仪才转回了家,朱兆平已经在家里正抱着妙莲看鱼缸里的金鱼摇尾,见着何婉仪回来了,笑道:“可算是回来了,妙莲哭了好几回,要寻你呢!”
何婉仪赶紧去洗了手,换了一身干净衣裳,这才抱住了妙莲,好一顿亲热。
朱兆平见她眉眼间似有不展,便问道:“可是外头有什么糟心事儿,瞧着你似是不快?”
何婉仪叹了口气,命人将拨浪鼓拿来哄着妙莲,一路将郑家的事儿说了,末了叹道:“我瞧着刘姐姐这日子难过得很。”还不如她上辈子过的那些日子,想着又叹气道:“我原以为这女子只要贤德了,总是能将日子过得舒心如意,可瞧着刘姐姐,我倒觉得我想错了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