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予明始终冷冷淡淡的,看不出情绪,辨不清心思。
……说起来,盛淮榆也是难以揣测的类型。会不会拿昨晚的事情当把柄,欺负她啊?
囿于宿醉头痛,盛景很快放弃了思考。她吞掉谢予明准备的药片,抱着被子重新躺成一条咸鱼。
爱怎样怎样吧,懒得想了。反正盛明应该没事,昨晚混乱的性爱不单是她的错,发生的已经发生了,管他们怎么想……睡醒以后再问问打架的后续吧……
擅长逃避的盛景昏昏沉沉陷入梦乡。
门外,谢予明略显烦躁地扯掉听诊器,抬头撞见盛淮榆,表情迅速恢复冷漠:“怎么?”
盛淮榆已经在这里站了十几分钟。他姿势放松地靠着墙,漆黑眼瞳柔和但深沉。
“想问问小景的情况,看样子不用问了。”盛淮榆浅浅笑了下,“谢医生上门服务,实在贴心,我替小景谢谢你。”
谢予明没忍住一声冷哼。
摆什么兄长的架势,你配吗?
“前有旅馆偷窥,后又趁隙而入,拿酒精药物当上床的借口。盛少爷的兄妹之情,说出来怕是让常人瞠目结舌。”他捏着冰冷坚硬的器械,眼神冷得结冰,“让我想想,和意识不清的人发生关系算不算违法犯罪?近亲结合算不算乱伦?”
“可我是被强迫的啊。”盛淮榆无辜地弯着嘴角,“人生总有很多不得已,被小景强奸,也算抵消先前的罪过了。”
“而谢医生你,”他上前一步,扯住谢予明领带,“利用医患关系诱骗小景,又用那些恶心烂俗的手段,如果小景是穷人家的傻孩子,早就被你关起来当金丝雀了吧?”
“你在我面前装什么体面傲慢?谢医生,你何来体面,如何傲慢?”
盛淮榆在谢予明耳边轻声细语,声音含着明显的恶意。
“我是真看不惯你这虚伪的模样。明明很被动,却表现得像个猎手……你算什么猎手?可怜。”
谢予明下颌线绷得死紧。握着听诊器的右手嘎吱作响。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和他互相调查,互相刺探,讽刺挖苦属于日常交流,下绊子找麻烦也司空见惯。
彼此都清楚对方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从不和嘉安生气,因为他学不会独占。小景在外面招惹的人,也都没什么关注的价值。”盛淮榆无奈叹气,缓缓松手,替谢予明抚平领带褶皱。“可是谢医生你越界了。将她拉进欲望的世界,竟然还想着骗她结婚。”
谢予明打掉盛淮榆的手。
“你羡慕?”
“不。”盛淮榆摇头,捋起额前碎散的发丝。盛家人有着很好的基因,他与盛景同样黑发黑眼,笑起来的时候神情隐约相似。
“既然我也参与了这个游戏,那就要保证游戏的公平。”
他说。
“谁也不能破坏公平竞争的规则。如果有人想独占queen,那就滚出棋盘。”
盛淮榆屈起食指,做了个拨倒兵卒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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