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将明,祝嘉安抱着熟睡的盛景离开会所。一条毯子严严实实包裹着她的身体,谁也瞧不见真容。
盛淮榆落在后面,与神色倦懒的红裙女人打个照面。
“芮小姐。”
盛淮榆颔首,“多谢你帮忙。”
“一个电话而已,算不得帮忙。毕竟我这里还得做生意,谁也得罪不起。”女人动作熟络地抽出香烟含在唇间,啪嚓,火光亮起,映入妩媚的眼。帮着点了烟的盛淮榆礼貌后退,脸上笑容不改:“芮小姐客气。大家同在A市,以后免不了常有往来,彼此扶持。”
这话便是给对方递好处。
红裙女人咬着香烟含糊地嗯了一声,冲盛淮榆摆摆手。
“困了,晚上酒喝得多,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盛少回见。”
“再见。”
***
早上十点。
盛景头痛欲裂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客房里。
?
我不是去会所接人了吗,怎么回来的?
她捂着脑袋努力回忆,总算记起一大堆混乱模糊的画面。喝酒,打架,上床……祝嘉安和盛淮榆的脸来回闪现,中途还多了个谢予明。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好像玩得很疯,很爽,毫无道德底线。
“祝嘉安也就罢了,盛淮榆怎么也有份……”盛景嘀嘀咕咕,“这算强奸变合奸吗?要命……为什么谢医生会加进来?”
耳畔响起冷淡嗓音:“看起来我很不受欢迎。”
盛景毫无预兆吓了一跳。转头,谢予明就坐在床边,脖子挂着听诊器。他是连夜飞过来的,因睡眠不足,眼底微见血丝。
“刚到,给你检查身体。”谢予明主动解释着,抬手摸了摸盛景的额头,“晕吗?”
盛景慢半拍地点头。
晕,而且疼。
她皱着眉头描述症状。谢予明边听边拿起听诊器,冰凉的金属物探进衣摆,按在心脏部位。片刻,又检查了盛景的听觉与视觉。
“没什么问题,建议今天多休息。你睡觉的时候家庭医生已经抽过血了,化验结果正常。”谢予明起身,亲了亲盛景眉心,“我先出去了,药和热水在床头,喝了再睡会儿。”
“嗯。”
盛景目送谢予明出门。
她其实有点好奇,想问问谢予明现在的想法。昨晚和她做爱的人,一个是谢予明外甥,一个是盛景堂哥,关系挺敏感,场面也过火。谢医生怎么想的呢?
祝嘉安和樊商激不起盛景的探究欲。他们心思更简单,没那些个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