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东去,不舍昼夜,资本更是永不停歇。
两者交相辉映,显出一番赛博朋克的城市景观。
而是在这时,“吧嗒—”一声卧室门把手向下压,傅裴南回过身,见一道袅袅婷婷的身影从主卧走了出来。
他问了句:“还不睡?”
“你不也一样。”说着,唐珞走上前去,拿起简约现代风茶几上的酒瓶看了一眼,罗曼尼康帝,不是什么特殊的年份但却也价值不菲,“一个人喝酒吗?要不我陪你。”
酒精让他的目光有些涣散,而在涣散的目光背后,却又包含一丝温柔的深情。
他望了她数秒,而后反应过来道:“好。”
中岛台上方倒挂着数只干净的玻璃酒杯,唐珞拿下一只,给自己倒了一些,便走上前去隔了一定距离立在了他身旁。
唐珞轻抿一口酒,说了句:“你还没动手术吧?”
“没有时间。”
她说了句:“抽个空吧,我这一阵比较闲,我可以陪你去。”顿了顿,她看向他,“不是说肿瘤不小,有转恶的可能性,医生建议你尽快手术吗?”
傅裴南压下下巴,沉默良久,嘴角边总算浮出一抹笑意。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句:“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这三年来,有一个念头总是能让他瞬间红了眼眶,那便是唐珞嫁人的模样。
唐珞第一次穿婚纱是在电影中,圣洁的模样让他感到刺痛。那天晚上,他做了个奇怪的模样,梦到唐珞要嫁人了。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手捧淡蓝色绣球,问他:“我的婚礼,你会来参加吗?”
他笑中含泪,回了一句:“会。”
然后他便醒了过来,一瞬间泪如雨下。
他第一次见到唐珞时,她才十二。
她是他从十七岁守护到二十四岁的女孩。
他看着她一点一点地融入美国那片陌生的土地,看着她高中毕业,考入电影学院,却依旧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
他永远也忘不了在广州的海鲜酒楼,她在纨绔富二代的玩弄下,一刀砍下了剧毒金环蛇的头,而那朋友望着那在桌面跳动的蛇头吓得半晌也说不出话,再不敢出言轻薄。
而如今,她已经从当年那个空有一腔孤勇的女孩儿,挣扎着蜕变为了人情练达的影后。
他曾想象过许许多多唐珞嫁人的样子。如果哪一天她要结婚,他会为她准备全天下最丰厚的嫁妆,他要让她成为最富有的新娘。
他会给她全天下最真挚的祝福。
他们在一起八年,感情早已深入骨髓。
他很难去形容那种感觉,明明吵得天翻地覆,她依然是他心中分量最重的那一个,无可撼动。时隔三年再次相遇,她处处躲让她三分,却依旧挂念着他的身体。
分手了,但这样的羁绊,这辈子都剪不断。
傅裴南仰头一口将酒喝下,苦涩的液体划过他肿胀的喉咙,他转身看向她,看着她那毫无防备的模样,而后再也忍不住地吻了下来。
毫无征兆地,薄薄的玻璃杯在慌乱中从手中滑落,“砰—”的一声在地板上碎裂,流下一滩猩红的水迹。
他唇齿间带着淡淡的红酒的芬芳,令人迷醉。
她能感受到他心脏在不规律地剧烈跳动,牵动着她的。
三年了啊……
*
时间已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亮了。
一道天光破晓,惊动了沉睡的云层。
两人在主卧大床上迎来了黎明,唐珞背对他侧卧着,怀里紧紧抱着一只枕头,望着窗外清晨第一缕阳光挥洒在江面的景色,静静地失了神。
他则从床上走下来,踱步到窗边,从窗边圆桌上拿起了烟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支。?
第48章
两人彻夜未眠, 直到五点,唐珞才伴着晨曦浅浅入睡。
不过她没能睡多久,到了八点便自然醒来, 见卧室内空无一人,也不知傅裴南去哪儿了。
她走出房间, 刚好听玄关处传来一阵密码输入声,紧跟着, 傅裴南拎着满满两手的早餐走了进来,问了句:“醒了?”
“嗯。”
昨夜好像一场梦。
她光脚踏在柔软的地毯上,好似走在了云端。
昨晚睡觉时, 她总不好一直穿着礼服,便从衣帽间随意拿了一件白衬衫换上。又试了他两条运动短裤, 但过于肥大,看上去未免太过滑稽, 便又脱掉。
于是衬衫下摆看看遮在了她大腿根处, 露出她一对修长傲人的双腿, 像是故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