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觉得可能偷偷吗?”林鹿冷不丁地说,“就以队长光临咱们宿舍的频率推断,他是不是真想换宿舍啊?他恨不得住咱们门口了。”
陆水默默地转移视线,接不上这个话,也不能告诉他们顾风频频光临510实际上是他“不明显”的追求。面前是换衣间的衣橱,他刚要拉门又停下了,看着塞在柜子门缝里的陌生物品,迟迟没有反应。
“怎么不换衣服啊?”林鹿一把脱了t恤,不修边幅地靠在旁边问,“呦,这什么啊?”
顾风是a队,柜子离得比较远,听到动静后立刻放下了训练服。
陆水还在注视它,淡蓝色的信封上写着自己的名字,上面还用火漆做了一个金色的戳。潘歌和童嘉以最快速度靠近,纷纷对视一笑,笑声又把a队的人给召唤过来了,一时间所有人都围着陆水。
“这什么?”顾风一把抽走了信封。
“这是人家四水的,你干嘛没收啊?”水泊雨说,“这是私人物品。”
张清和汪在晨俩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趁顾风不注意把信封抢了过来:“这个一看就是情书啊。”
“好精致啊!”汪在晨用更夸张的语气,“我还没收过情书呢!”
“所以我们四水收情书了!”童嘉立刻敲定事实,“队长!四水他收情书了!我好兴奋!”
情书在汪在晨的手里,顾风再一次拿回来,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它。他没拆开,看了看上面的字迹和火漆戳,忽然问:“他收情书,你为什么兴奋?”
“因为替他高兴啊,而且也觉得好骄傲!”童嘉抱住陆水。
陆水紧张地看着顾风,有预感,他肯定要说什么。
“那你还可以更高兴些,其实我……”顾风说到这里差点没站稳,因为陆水冲过来打断了他的话,并且抢走了情书。淡蓝色的信封再一次到了自己手里,陆水在顾风身后狠狠地戳他的腰,警告他不许乱开口。
“咳。”于是顾风停了停,“其实我也觉得挺为四水高兴的,毕竟是别人的一片心意。”
陆水松了一口气。
潘歌和水泊雨同时看向顾风,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
“看完之后也可以适当地回应一下。”顾风又说,回过身看着陆水,“是吧?”
是才怪,不就是我没回应你嘛,陆水低下头,反复看着那封信,但是也没有兴趣拆开它。
自己又不是没收过表白信,只不过被人偷走了而已。
一段小小的插曲,很快就在紧锣密鼓的训练计划面前败下阵来。大家只是起起哄,然后散去各个项目。陆水和顾风在相邻的触网上精化动作,明志鸿亲自来看,路乐在旁边喜上眉梢地笑着。
“你看,我就说他俩般配!”路乐用了般配这个词,“这样的默契高度很难找了。”
明志鸿点点头,确实,其实水泊雨和顾风的契合度也很高,但是潜意识里的默契没有形成。这才是双人跳水最致命的地方,动作可以模仿,但跳水思维没有复制。真正的镜面人必须充分了解对方的特点,顾风和陆水因为在一起训练的时长超出了旁人,他们的知觉是绑在一起的。
“而且我跟你说啊……”路乐如数家珍一样,“咱们这个小男双还有更大的本事呢,他的转体动作也可以反过来。”
“你见过?”明志鸿问。
“见过。”路乐看向正在半空翻转的陆水,像是看着自己遥不可及的梦想,如果搭档没有出国,或许年轻时候的自己也能站一站领奖台,“四水的调整能力很强,如果在其他动作上失分,为了冲一下高分,他也能够进行同侧的转身,到时候,他和顾风的横面图必定只会留下一个人的侧身。”
明志鸿暂时不做评价,但是看向这两个孩子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期许。不仅是他和路乐,学校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放风水搭档出去试一试了。
但现在,磨刀不误砍柴工,一起都要按照步骤来。
陆水的腰被勒得发麻,自己默默地数着周数。所有运动的室内馆都会贴着横幅,用来激励运动精神,他看向正前方的红字,直到汗水进入眼睛,视线变得模糊。
下练之后顾风又被叫走了,陆水将那封信放进运动包,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时水泊雨神神秘秘地过来找他:“你看那封信了吗?”
“没有看的。”陆水回答。
“那你看完了记得告诉我啊,我好和你哥哥汇报一下。”水泊雨眯着眼一笑。
“咦?”陆水忽然紧张,“你怎么回事?”
“你哥哥又把我的微信加回来了。”水泊雨好开心。
陆水紧张之余又很无奈,怪不得最近哥哥的朋友圈里总有屈南,他又开始泡茶了。
“你哥还说,你有什么突然状况都马上告诉他,他第一时间过来呢。”水泊雨跃跃欲试。
“但是这种事就不用告诉他了。”陆水怀疑水泊雨就是想和哥哥见面,唯一的弟弟地位必须保住。水泊雨这时将他的肩膀一搂,垫着脚尖说:“最近娃娃机上新了,你陪我去吧,我们给你哥抓娃娃去。”
陆水一听,终究没抵抗住给哥哥抓娃娃的诱惑,跟着去了。
奶茶店里的人很多,他们排好久才分到一台机器。陆水摸着左腕的手绳,不知道这次的盲盒会有什么惊喜。
“看那个。”水泊雨指了指最角落的,“我有预感,最角落的一定是最好的,但是最难抓。为了抓到它,我们需要先抓到前面那5个,给它腾出一条路,然后再挪左边的。”
陆水听着,感觉很像华容道游戏。旋即水泊雨进入战斗状态,按部就班地抓取,时不时看他一眼,问:“你真的不看看情书吗?”
“不看的。”陆水斩钉截铁地说。他怕自己一看完,水泊雨为了见到哥哥就会立刻汇报,而且也没有那么想看,毕竟这不是第1次了。
自己收过表白信的,陆水失落地抠着书包带,只不过还没看完就没有了。
跳水馆里,刘波和几个兄弟坐在池边聊天,再过两天全体人员就要撤了。
“可算能回去了。”刘波说,“不在自己地盘上,干什么都放不开似的。”
“可不是嘛,每天都看人脸色。”
“我他妈再也不想睡楼道了!”
“明天你继续帮我铺床啊!”刘波和他们笑着对骂,忽然旁边的人都不笑了,不是笑容逐渐消失就是笑容凝固在脸上。他们都看向自己身后,刘波转身回头,看到顾风。
其余的人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