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额头,还有脸蛋。”陆水相信队长坏不到哪去,乖乖地说了。
紧接着左右两边脸蛋就被各亲了一下。
陆水气得快要哭了,好过分啊,他真的好过分。“请你不要这样。”
这时走廊里忽然传来学生会干事的声音:“咦,顾风呢?你们谁看见体育部的顾风了?”
是他们在找人,陆水全身心紧张起来,刚刚还和他们在一起开会的人现在就在自己面前,一道门隔绝了黑暗和光。他开始想象顾风方才开会的样子,一定是认真专注,坐姿端正,一看就是体育部里最好的那个。
耳垂上忽然多了热度,比刚刚那一次的接触还热。温度的加成下,陆水对湿度好像不那么敏感了,发了两秒的愣才反应过来是耳垂被含住。
而外面,他们还在找人。
“刚才顾风不还在这里吗?”一个女生说。
接下来出现的声音陆水非常熟悉,凤胜男是学生会体育部的主要骨干。“对啊,刚才还在呢,会还没开完那臭小子怎么跑了?”
“会不会躲在哪间教室里睡觉呢?”一个男生用很了解他的语气说,“顾风那人啊,开会就喜欢睡觉,只不过他坐姿太正了,表情又总是淡淡的,犯不犯困都分不出来。”
“我找找吧,没准真在睡觉。”凤胜男说完就没了声音,可是陆水却更紧张了,他紧靠着门板,看着眼前这个开会时候喜欢睡觉又坐姿太正的人,一点都不觉得他表情淡淡。
尽管看不到他什么样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陆水的耳廓热度带动全身,半身酥麻。他抱住顾风的脖子,好舒服,好舒服,但是又很害怕,怕下一秒门板就要被敲响,他还没答应的恋情就要曝光。
下一秒门板就被敲响,凤胜男的声音和敲门的力度同样具有穿透性。“顾风?顾风?你在吗?”
顾风半眯着眼睛,左手环住四水的腰,他含着陆水的右耳垂,右手轻轻地揉着陆水的左耳垂。
陆水张着嘴巴,发不出声响。
“在不在啊?”凤胜男敲门更用力了,她开玩笑似的,“再不开门我就进去了啊,我可有门钥匙。”
陆水紧紧地勾着顾风的脖子,很慌张。他视为姐姐的凤胜男一定不会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要是知道了,队长肯定要挨打。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思维和身体都已经飞起来,变成了天上的鱼形风筝,可是风筝线还在顾风的手里,一抻一拽,撩动心弦。
门外的凤胜男又敲了几下门,确定屋里真的没有人了才走,并没有破门而入。陆水的心跳像是从高空坠落,从每分钟200次变成了正常,屋里还是那么黑,在水里都不觉得憋的跳水生现在喘不过气,甚至不知道顾风什么时候放开他,只知道就着这个姿势拥抱。
半晌,他感觉到顾风在擦他的嘴角,思想逐渐回归身体,意识从漂浮状态降落,陆水很不好意思地松开双臂,然后……
砰一拳,打在了顾风的肩上。
“亲完了也要打?”顾风抓住他的手,两只手一只发热,一只还没有烫起来。
“我没有让你亲我的耳朵。”陆水用另外一只拳头打他,声音却发虚。想不到顾风又抓住他另外一只手,体温不同,他们的呼吸声却同频加重。
“那你让我亲什么地方?”
陆水被问住了,亲吻让他好舒服,但是他并没打算被亲那么多。
顾风也没有再继续问,而是帮他打理着弄乱的头发,拍着他的后心让他平静下来,等到陆水彻底从感受漩涡中清醒时再立刻抱住,笑着说:“不要告诉你哥哥。”
陆水在无光的环境中怒视他,视觉力度大概只有一半,真糟糕,这件事确实不能告诉哥哥。
等到他们离开教室,学生会体育部的小会议已经散场,顾风成功逃过一劫。陆水的身体还在持续发热,从理智上分析,他认为刚刚发生的事情有点太过了。
自己的身体才刚刚长好,变成大人没多久,按理说只能接受眉心的接触。
可是从身体感受上来分析,他接受别的倒是非常快,那感觉像是有点飘飘然,仿佛喝醉。
事实上,陆水从来没喝醉过。
他的酒量大概是个无底洞,从来没被灌醉过。
但是刚刚,他体会到了那样的感觉。眉心和眼尾只是蜻蜓点水地触碰,耳垂的亲昵是他没想象过的。一模一样的两件队服外套一旦触碰就变成了一个人的衣服,呼吸之间,自己身上的薄荷味香水已经到了顾风的身上。
刚刚因为害怕,陆水紧紧地搂住了他,那种奋不顾身的冲动让人沉迷,有水一样的诱惑力。
陆水感受着,体验着,化雪时的冷风贴住他的面颊,他看向顾风,对恋爱的行为有了新的理解和向往。等到晚训结束,这些细节一定要写在《人类观察日记》中的暗恋日常里。
“喝咖啡么?”顾风这时突然转过来问。
陆水看着他干干净净的脸:“你不是说不能喝吗?喝完了我长胖怎么办?”
“喝完了我陪你慢跑1000。”顾风看着他,很放松的样子。
“我就知道你要让我加练……”这个结果陆水已经猜到,“我要少糖的,要冰的。”
“也不只是为了让你加练。”顾风笑了,“主要是怕你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你哥。”
陆水愣了一下,随后后退一步到他身后去,在他膝窝处踢了一脚。他好讨厌,知道拿什么样的方法来哄人,他还是困着吧,自己再也不会上当了。
可是当一大杯生椰拿铁塞到自己手里时,陆水坐在横椅上犹豫了。这里是学校小情侣谈恋爱的地方,小花园附近成双成对,他们算是其中的“另类”。但是没关系,就算有人问起,他们也有搭档这一层保护外衣。
陆水喝了一口咖啡,紧紧地挨着顾风坐,还是先不告诉哥哥了,反正自己也没有答应顾风不明显的追求。
又过了两天,这场雪彻底融化了。
冬日的太阳还算温柔,体院的学生们恢复了室外训练,主操场和各个分操场上重新热闹起来。陆水这几天都中度满意,每天晚上队长都会带他去洗衣间洗衣服,趁着没人的时候亲一下额头。但是也有不满意的时候,新的计划又在生成了,陆水体验过耳垂的含吻,这已经列入了他的流程之一。
可是没有含吻了,只是额头亲亲。于是陆水将中度满意降为轻度满意,每天都在认真打分,同时事无巨细地进行记载,时不时翻看。
这天中午,午休结束后两人带队去陆上训练馆集合,馆内热闹非凡,大一至大四的人都在。男生和女生训练分开,倒不是为了避嫌,在训练场上性别是首先被模糊的特征,主要是因为科学训练和项目分别。
童嘉心心念念想着点仙女棒,在陆水耳旁念叨了一路。“点嘛,点嘛,你生日时候买的,咱们都没机会玩。”
“不行的吧?”陆水没玩过,于是很严肃地问潘歌,“仙女棒是不是烟花?”
“小烟花,可以玩一下。”潘歌想要满足每个崽崽的心愿,“过几天吧,咱们找个队长不在的日子,在宿舍里偷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