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啊,眼都肿成什么样了。”
贺承洲用毛巾包裹上冰块,轻轻敷盖到她眼睛上:“你自己按着,我去拿吹风机,站了这么长时间,头发还是湿的。”
“好。”
黎迩仰着脑袋,带着哭腔说道。
走到一半,贺承洲又回来牵上她的手:“外边没有插电口,你和我进卧室。”
黎迩跟着他进去,已经很克制自己,但还是控制不住,一路用冰块敷着眼一路哭,声音还不小。
贺承洲终于明白了那句女孩子是水做的是什么意思。
还是和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哭。
按着她的肩坐到椅子上,贺承洲找出吹风机插上,低眸看一眼她哭得一抽一抽的肩膀:“再哭就白敷了。”
黎迩一秒止住哭声,大抽了口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这是气得好像别人欠了她八百万跑路不还似的。
黎迩仰着脑袋,用手按压着毛巾,贺承洲抓着头发给她一点点吹干。
“把毛巾拿下来吧,时间差不多够了。”
贺承洲去放吹风机,回来看她的眼确实比刚才好太多了,黎迩抽了抽鼻子。
以为她又要开始哭,贺承洲做了个stop的手势:“打住。”
“我只是想和你说一句话。”黎迩说。
“什么话?”贺承洲重新看向她。。
“就是…”
黎迩攥紧身侧的拳,咬唇看向他,说道:“我一定会慢慢地试着对你很好很好的,但是我可能需要用一段时间去区分确认一件事,我不知道会多久,又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我…你介意吗?”
贺承洲虽是礼貌耐心等着她把话完,但眉头已经蹙了不知道多久,他满脑子都是那句“需要一段时间”,后面的压根没听进去。
立马攥上她的手腕,眉目间满是警惕:“什么叫一段时间?你不会又要跑吧。”
“这次不会了。”黎迩立马摇头说。
贺承洲松了口气:“那就行,别跑什么都好说,那我不介意。”
黎迩又继续刚才的话说:“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你随时可以反悔,如果你遇上合适自己的女孩子,那——”
不等她把话说完,贺承洲带着惩罚性质地捏了下她的脸:“胡说八道什么呢,别乱给我扣帽子。”
黎迩拨着他的手往下按,眸色十分认真:“我没有在开玩笑的。”
贺承洲看她一眼,说:“黎迩,你大方的有点让我害怕。”
“所以——”
他勾了下唇角:“先和我扯个证,我怕你大方的把我分享给别人,你确认你需要确认的,但我想要个保障。”
“啊?”
黎迩不明白,为什么话题会被他突然跳转到扯证。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虽然趁他失忆瞒着他偷偷欺负他有点良心过不去,但她不想一味躲着他了,想去尝试接纳他。
这可能需要时间,所以她不会轻易给他下承诺,结果下一秒,贺承洲就要和她扯证。
贺承洲把她的愣怔看在眼底,脸不红心不跳:“啊什么啊,我只是想要个最基本的保障罢了,我有什么错。”
黎迩回过神,拒绝地摇了摇头:“你没错,但不行,我就是要确认这个,随便和你领证是不负责任,我怕伤害你。”
“简直不要太负责任了好吗?”
“不行。”黎迩说。
“真的不行?”
贺承洲不死心,好不容易有点进展,他不得想点办法彻底拴牢她。
黎迩坚持:“不行。”
心想有的是时间,贺承洲退步说:“那好吧,反正你不要再丢下我跑就行了,你发誓。”
黎迩听话地举起三根手指,认认真真承诺:“我发誓我不跑了。”
“再跑就?”
黎迩脱口而出:“死全家。”
贺承洲拖着调调“啊”了一声,神情不太满意。
黎迩一本正经问他:“你怎么了?是不喜欢这个誓词吗?那我换一个行吗?”
贺承洲敛眸,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旋即又道:“毕竟,我也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啊,你可别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夫,未婚夫就相当于半个老公。”
他仗着失忆彻底开始耍无赖,别人告诉他的那些他没印象的事在他这通通不算话。
他反正不记得他和黎迩是退过婚的,那是别人告诉他的,所以他就不承认。
占她便宜,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