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的那一天,他就把这首歌作为礼物上架。
—
贺承洲已经不在她们之前那套婚房里住了,黎迩从江以柠那问到了贺承洲现在的住址,她正在开车往过赶。
半路遇上了车祸,堵车堵了很久,久到小雨又连成线往车窗玻璃上砸,地面积聚起一个又一个的小水坑。
一个小时的行程黎迩走了三个多小时,八点多才到。
她把车随意停到一边,在车上翻了半天雨伞没有翻到,索性拿着包顶在脑袋上冒雨跑到了他公寓门口。
她按下门铃。
雨水把她的衣服打得半湿,顺着脖颈从领口处滑进衣服里,以不服帖的姿态裹在她身上,额前几缕头发荡在眉间,脸上泪水和雨水混杂着分不清。
贺承洲在健身,听着门铃声响,拿着毛巾擦了下额间的汗渍,跑着来开门。
门一开,风雨裹挟而入,被雨水浇得半透的黎迩站在门前,明亮的眸怔怔盯着他。
“你是周慕离吗?”
她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意,看着他的眼睛,直白地问他。
第35章 差点
檐角挂着的雨珠不堪重力坠下, 落到黎迩头顶,又顺着和眼泪一起淌下,直直坠到地上。
黎迩近乎狼狈地站在门口,湿漉漉的眼看着他的眼睛, 等那个近乎百分百确定的答案。
贺承洲抿唇, 半响说不出话, 过了会,他微微俯下身去牵她的手, 轻轻说:“外边冷, 先进去再说。”
“贺承洲,不要。”
黎迩从他手里抽开,摇了摇头:“我要听答案,你先告诉我。”
话音才落, 耳畔落了一道清冽的男声。
“是我。”
他说。
简单两个字, 让黎迩有如坠入凛风和炽火交织的地方。
她仿佛听到了心被撕裂的声音, 像是有无数把利刀在深剖她的心,在试图寻到心里某个隐秘的角落, 然后一点点的无限放大。
她垂下脑袋, 双手覆上脸颊, 掌心很快被眼泪濡湿,争先恐后从指缝溢出, 哽咽出声。
“为什么。”
黎迩崩溃到话都说不完整, 贺承洲见不得她哭,再加上这一年多想靠近又不能靠近的折磨,也骤然红了眼眶。
他轻轻揽着她的肩把她拥进怀里, 怀里温暖的触感真实的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长达一年多的时间没碰过她, 他依然记得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
“为什么一直都是你。”
黎迩紧紧揪着他胸前的布料, 因为用力,手止不住的在颤抖。
贺承洲抱她抱得更紧,贪恋着下一秒仿佛随时会消失的怀抱,不说也不躲,源源不断地把自己身体的热度分毫不差渡给她。
“你要我怎么办。”
黎迩泣不成声,声音像被闷在一团棉花里:“贺承洲,你这样要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你喜欢我就好了。”
贺承洲在她耳边低喃,压抑的感情溃不成军:“就算重新开始也没关系,但我怕你刻意疏远我,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你别躲我行不行。”
喉咙渐渐放开,黎迩放声痛哭起来,泪水绝提,顺着她的脸畔翻滚着坠落下来。
黎迩哭了很久,雷声伴着雨声骤然奔腾而下,贺承洲手捂上她的耳朵,隔绝了她和外界一切的声音,黎迩手一点一点地,轻轻环上他的背脊,从试探的虚到紧拥的实。
黎迩忘了最后是怎么被贺承洲带进屋子的。
视线模糊后好像脑子也不太清醒了,也不记得他说了些什么,只记得自己一个劲儿点头摇头。
直到贺承洲从卧室走出来,手上还拿了身干净清香的衣服:“我帮你把洗澡水温度调好了,这边没你的衣服,你先穿我的吧?”
眼睛本就肿胀着,又哭了一场,已经涩疼到快要睁不开。
黎迩反应慢半拍地抬眸看向他,发现他的眼眶也红红的。
贺承洲被她无辜含泪的眼突然看过来,有几分燥,也不知道害羞个什么劲儿,耳朵唰得一下就红了,滚了滚喉结,别开视线。
黎迩说了声“好”,从他手里接过衣服,起身径直走向浴室。
贺承洲嘴角的笑意掩藏不住,他没跟过去,也明白不能操之过急,只在身后说了句:“东西里边都有,你小心滑倒。”
黎迩还扭回头认真看着他说了句:“我知道了,会小心的。”
浴室的门被关上,贺承洲盯着浴室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心里默念倒数了几秒,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连蹦带跳扑向沙发,哼起《暖色盛夏》的调调。
这几天,他一直在练习,歌词都烂熟于心了。
黎迩只简直冲了一下就出来了,她找不到吹风机,出来想问问贺承洲吹风机在哪,就听到沙发上有歌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