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二十岁才能领结婚证,但实际上,好多人十八岁就开始相亲,先结婚,等年龄到了再去领证,楚酒酒之前怎么说的来着,啊对,叫先上车,后补票。
……
韩爷爷对韩奶奶那是爱护有加、唯命是从,但作为韩生义的亲爷爷,他其实从根上,就不是一个多么正经的人。比如现在,他就憋着一股坏水,想看韩奶奶给楚绍介绍相亲对象以后的吃瘪表情。
一定特别好玩。
哈哈哈哈。
……
1975年的春节比较晚,进了二月,仍然是阴历腊月,放寒假了,楚酒酒四仰八叉的躺在暖桌底下,两只手投降式的举过头顶,她是侧身睡的,连流口水了都没发现。
韩生义推开门进来,看见她这个睡姿,不禁嘴角一抽。
有些无语的同时,他又玩心大起,蹲下来,韩生义看了一会儿她睡觉的模样,然后轻轻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楚酒酒小巧的鼻尖。
越睡越觉得空气稀薄的楚酒酒:“……”
猛地睁开眼,看到是韩生义,楚酒酒朦胧的眨了眨眼睛,啪的一下,把他的手拍开,然后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起来。”
楚酒酒充耳不闻。
韩生义的声音有些无奈:“再不起来,就赶不上下午的集了。”
春节临近,王府井开放了一条街,允许买卖年货,不过只有下午开放,城里人没怎么赶过集,参加的热情十分高涨。昨天他俩约好了今天要一起去看看,买点新鲜的玩意儿回来,但楚酒酒一睡午觉,就把这事忘了。
闭着眼睛,楚酒酒把头往枕头里埋了埋,“不去,太冷,我困。”
哪是冷和困的问题,分明是懒。
韩生义看着背景倔强的她,叹了口气,然后,他脱下鞋子,跪坐到楚酒酒后面的位置。
整个冬天,除了晚上睡觉,楚酒酒一直都在这暖桌附近待着,跟这里的护桌神兽差不多,楚立强每次回来,看到的她都是同一个姿势,有时候他都怀疑,楚酒酒是不是跟暖桌粘到一起了。
她懒,还贪暖,楚立强就又买了一条厚厚的毯子,这毯子不是一般的厚,如今只有有钱人家嫁女儿的时候,才会买这么一条,楚立强财大气粗,把这条比三转一响加起来都贵的毯子,当做地毯,铺在了暖桌底下,这样一来,就算楚酒酒在这里睡觉,地底的寒气也反不到她身上来。
楚酒酒一个人就占了毯子一半的位置,韩生义只能跪坐下来,又催了楚酒酒两句,见她真的不想起来,韩生义微微抿唇,拽住她举起来的两条胳膊,稍微一使劲,就把她从暖桌底下拔了出来。
骤然离开温暖的暖桌,感受到外面的凉意,楚酒酒顿时不乐意了,韩生义本来用的力气就不大,她这么一挣扎,自然又缩回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