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顾少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嗯,我上楼休息一会。”楚以泽捏捏眉心,上了楼,疲惫地往床上一躺。
刚沾上枕头,楚以泽瞬间坠入梦乡,又将前几日的梦重复一边,楚以泽烦的都快会背了。
他倒是好奇,究竟是哪个倒霉蛋连续被人背叛两次,还都是同样的和别人订婚?
“嗤,比顾少延还冤种呢。”楚以泽嗤笑一声,他睡了一觉,天色蒙蒙亮,看来自己这是睡了十几个小时。
“以后可不能这么睡了,在这么下去四肢早晚退化。”楚以泽龟速爬起来,顶着鸡窝头慢吞吞地走进浴室,他低头看着牙刷,伸手去拿。
三秒钟后,他的胳膊才收到指令抬起来。
楚以泽:!
夭寿了,他真的四肢躺退化了?
原本十几分钟的事情被他折腾的半个小时才弄完,楚以泽一下子就郁闷了。
顶着一脸的郁闷上完了早上的两节课,感觉自己手都快断了。
“老师,你的作业布置错了,报告是上周的。”有个同学悄悄提醒一句,楚以泽皱眉翻了翻课题,确实是错了,他说:“那准备这周末的辩论吧。”
楚以泽收起课本回了办公室。
“楚老师,明天一起去爬山吗?”他隔壁的男老师探头,一脸兴奋:“你明天后天大后天都没课诶,整整三天。”
“好主意。”楚以泽赞同:“几点去?”
男老师笑道:“一个半小时后,校门口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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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小时后刚好到了午饭点,楚以泽等了一会,见那个老师又带来了两位男老师,四个人,一起吃了饭后就出发了。
那位男老师叫何书,七八年前就在这里当老师了,为人挺憨厚的,经常会给他看他小女儿的照片,楚以泽想见那小孩很久了,长得太软乎了……
“楚老师,今天的营地就扎在这怎么样?”何书朝着他挥手,楚以泽闻声爬上去,站在上面环顾一周。
他们刚爬上山,临近傍晚,此时天边的火烧云格外绚烂,“嗯,大家先休息一会吧。”
他们几个点点头,何书席地而坐,掏出手机就迫不及待地跟他女儿分享风景,楚以泽也凑过去跟他闺女打了个招呼。
何书的女儿今年刚满两岁,还在咿咿呀呀地学着说话,小女孩睁着两颗黑葡萄似的圆眼睛,挥着小肉手对着楚以泽口齿不清地喊:“……啊……叔、叔好~”
楚以泽绷着嘴角,努力维持住被萌飞起来的五官跟她打了声招呼,然后何书又带着他的小女儿去了别处看风景,楚以泽放下背包,把自己的帐篷扎起来,但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
冤种少爷:你在哪?
冤种少爷:刚才打电话没人接,晚饭已经做好了。
冤种少爷:是刘妈做的。
:你先吃吧,我出来爬山了,大概明天到家。
冤种少爷:爬山?和谁?
冤种少爷:哪座山?
楚以泽把地名发给了他,这座山就在山城内,海拔又不是很高,比较适合看风景,所以他今天背了两大包的摄像机。
陈欧铭:拍照的时候要记得有耐心,心里先有个构图再耐心找适合的角度。
陈欧铭:现在拍吧,火烧云很好看。
两句话,让人心惊胆寒,楚以泽立刻警惕环顾四周,可周围只有背后的两位老师在搭双人帐篷,而何书还在跟家里人打视频没回来,然后就是自己,蹲在山头看风景。
:你在哪?
陈欧铭:没有,我逗你的。
陈欧铭:不这么说,你也不会理我。
陈欧铭:我之前给你发的信息,你一条都没回我。
楚以泽抱着手机,内心有点复杂。
明明几个月前,两个人还是亲如兄弟,但是他也不想让事情这么发展,陈欧铭喜欢他,他保持半信半疑,或许陈欧铭一时兴起而已,但之后想要二人和从前一样是不可能的了。
:我不喜欢男的,你知道的。
:以后没事别联系了。
:我在你新开公司里持的股份,我一毛钱也不要,你收回去吧。
陈欧铭:这是要断了联系?
陈欧铭:我们已经认识十几年了。
楚以泽低骂了一句,给陈欧铭打了个电话,那人迅速接通,对面没有说话,死寂骇人。
“陈欧铭,我在微信上跟你说不清楚,就在电话里说吧。我去找迟冬的那次你记得吧,那天迟冬对我说,他曾经在我和顾少延之间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你指使的,是你出谋划策的原因。”
那边静默一阵,陈欧铭开口,嗓音嘶哑低沉:“你信了?”
“不,我没信,毕竟我没有证据。”楚以泽呆呆地望着落下去的红日,说道:“但是顾少延高烧的那个晚上,我信了,因为我看到了所有的监控,都在证明咬我的那个人是你。”
楚以泽问他:“除了这些,你还对我做过什么?”
“哼,你说呢,费尽心思这么做,除了想操。你,还能有什么想法,你真当我是什么君子?”陈欧铭的语气好像无尽深渊,伸出密密麻麻的触手想从屏幕外把人拽出去。
楚以泽深吸几口气,听得他额间汗涔涔。
陈欧铭和自己认识的那个陈欧铭相差太大,他几乎怀疑陈欧铭是不是也被穿越了。
“你在胡说什么?”楚以泽仔细回想一下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可当时自己好像被人捂着眼睛,困得神志不清,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胡说,你现在大可回头问我。”陈欧铭沉声道:“我就在你背后站着。”
楚以泽凝眉,缓缓看向自己背后。
原本在搭帐篷的两位老师不见踪影,何书到现在也没回来,除了被晚风吹动的杂草,就是树林的簌簌声。
红日已落,天空拉上了一层黑乎乎的幕布,接着微弱的月光,楚以泽好像看到了一个漆黑的人影,躲在搭好的双人帐篷那里,手里还在鼓捣着什么。
“是谁?”他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