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衍并不是爱民如子的帝王,但他却忍不得手下官员阴阳推磨,相互扯皮,不顾大事。
若真是叛乱,枉法等罪行,倒也可痛快斩了便是。这些寻不着名头,却软刀子相磨的恶心做派也只有这些读遍圣贤书的文人臣子做得出来了。
拓跋衍清楚,他们想要的,不过是龙椅上这个年轻的帝王向他们低头而已。
朝中博弈,制衡的不仅是各派官员,更是帝王和众臣之间。
连绵数日的暴雨涝灾为他们寻了最好的时机。
甚至有官员请拓跋衍自降罪己诏,以求上天宽恕,停了灾雨。
相宜似懂非懂,拓跋衍之前与她讲过些朝中琐事,她向来不爱听,随便附和一下便过去了。
如今心里倒是有些吃惊,原来秋雨竟然也并不是全然好事。
宫内成日里确实有些无聊,有了狮子猫,玉池都不如之前那般畅快了。
“洪涝的话,或许我可以帮忙。”端坐在榻上的少女垂首看向伏在她膝盖处的年轻帝王,她声音清淡,“黄淮之地,三日便可来回。”
“不可。”
话音未落,便被急急打断。
相宜有些诧异,但提议不过也是一时兴起,在宫里待的有些倦了,突发奇想想出去看看而已。
她未再说什么,青年扯着她的手力道却大了许多。
拓跋衍控制不住握紧了少女的手,垂眸掩去一片幽邃郁色:“相宜,你在这里便好,哪里也不要去……”
三日,他甚至无法想象少女离他一日。
倒是奇怪,相宜有听闻早些年被血契过的妖族们被主奴役,羞辱打骂,刀尖舔血是常事,到她这里成日里便被困在宫中,只压着做些交配的事情。
人类种族庞大,性格行事果然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