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公伯:“你——”
他带人前来,本是胸有成竹,却是万万没料到陈音希有胆子当场顶嘴。
更没料到的是……商君和嬴子黎,竟然默许她直接对峙。
陈音希可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她直接扭头看向李奖,好奇问道:“裴家一案是什么案子啊?”
李奖:“……”
你就装吧,刚刚李君还给你了一个犯罪记录档案呢!
深谙陈音希是明知故问,但李奖还是配合地清了清嗓子,出言解释:“裴家本是咸雍世家,五十三年前除夕夜,遭刺客屠戮,一夜之间,只余下裴正清一支,携子逃往蓬莱。”
又是五十三年前,陈音希记得韩叔剑说嬴子黎的父母双亡,也是在五十三年前。
当年的除夕夜,咸雍也算是腥风血雨了。
“说好的杀人偿命,自古如此,”陈音希追问道,“敢问在坐各位。嬴家管理咸雍,可是抓到凶手了?律法宗自诩维护法律,又是否追查此案?”
在场没人说话。
刚刚正殿有多吵闹,眼下就有多安静。
陈音希也不着急,她就等他们自找台阶呢。
然而最终打破僵局的并非嬴氏宗族的人,而是嬴子黎。
左首的男人这才不急不缓放下茶盅。
他桃花眼一弯,挂着无可挑剔地笑容开口:“既然如此,裴家公子可否说句话?”
裴晏这才回应:“嬴公子。”
青年不太适应这般环境,只是低着头,神情压抑。
嬴子黎却是浑若不觉,他笑吟吟道:“你可觉得有冤?”
老实说,自己家的事情,裴晏也是第一次知道。
父亲酗酒赌博、抛妻弃子,母亲郁郁而终,裴晏终年混迹于贫民窟,甚至是被父亲卖给器官公司,这样的生长环境,让裴晏去哪儿接触到自己的家族历史?
他只知道自己家曾经是名门世家,却不想到,裴家遭遇的并非家族落魄,而是灭顶之灾。
如此一想,裴晏猛然攥紧自己的拳头。
“凶手未曾找到,”他咬紧牙关,“怎能不冤?”
“在下明白。”
嬴子黎看似感慨般一声叹息:“既是如此,就请商君重启裴家一案,调查清楚吧。”
咸雍城主一经发话,全场又是死一般寂静。
看嬴公伯的神情,似是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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